张绣的军队在浮涂山附近休整后,军队恢复了精气神,便再度启程,往陈仓县去。此去陈仓县一路顺畅,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算上俘虏,张绣的军中,已经有足足三万多士兵赶路,浩浩荡荡,气势汹汹。
大军抵达陈仓县,在陈仓县的东门外驻扎列阵。
张绣顶盔掼甲,策马上前。
他打量着眼前的陈仓县,这陈仓县虽说是关中的重镇,是通往凉州的战略要地,但城墙并不高大坚固,城墙斑斓破旧,上面坑坑洼洼的,四处都是孔洞。
城池的城墙,也就两丈高。
这样的城墙不怎么坚固,恰是如此,才被城韩遂和马腾轻易攻破。
张绣目光一转,落在城楼上,大声道:“韩遂何在?”
“本将在!”
韩遂身穿甲胄,腰悬佩剑,立身城楼上。他早就得到哨探传回的消息,知道张绣带着大军临近县城,早就在城楼上等待着。
韩遂打量着张绣。
他是见过张绣的,但当年见张绣的时候,张绣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年龄不大。
当年的张绣,初出茅庐,锋芒必露,桀骜不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令人实在喜欢不起来。即使当时的张绣,枪法很不错,但在韩遂这样的老家伙看来,张绣太嫩了。
眼前的张绣,气度沉稳,自有大将风度
。
不过在韩遂看来,张绣仍是太年轻,年轻就意味着热血冲动。
这恰恰是年轻人的弱点。
韩遂提起一口气,朗声说道:“张绣啊,想当年老夫和你叔父张济共事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初入军中。”
“时隔多年不见,你如今长大了些。不过还是太年轻太嫩了。”
“你刚刚攻下长安,立足不稳,就匆匆的调兵往陈仓县来和老夫开战,实在不明智。”
“陈仓县是一个小地方,无足轻重,你丢了陈仓县,只要长安在,你就还在关中,还能立足。可如果你来陈仓县,丢失了长安,那就再也无法立足关中。”
韩遂说道:“你这一次出兵,稳赔不赚,是赔本的买卖。”
张绣对韩遂的话心如明镜。
韩遂肯定会提段煨的事儿,虽说张绣知道,但没有说知道段煨的事情,反而开口道:“不论是长安,亦或是陈仓,都是本将的治下,都在本将统辖的区域,不容任何人染指。”
韩遂道:“问题是,你长安即将落陷。”
张绣道:“骇人听闻!”
他嘴角上扬,知道韩遂下一步,必定说段煨要攻打长安。这样的举动,是为了当着所有军中士兵的面说出来,影响张绣大军的士气,从而令张绣的大军无法全力以赴战斗。
战场上,士气
相当重要。
军中士兵缺少士气,没有赴死之心,没有敢拼敢杀的斗志,这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一支军队,需要斗志。
这恰恰是军魂。
韩遂听到张绣的话,登时大喜起来,张绣这小子可真是上道。一句话恰好给了他台阶,以便于他抖出段煨的事情。
韩遂轻咳两声,昂着头,以最大的力气鼓荡声音,说道:“张绣啊张绣,你当真以为本将夺取陈仓,那是一意孤行,是莽撞冲动吗?”
“你错了!”
“战场上用兵,首在谋划。”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时,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本将在出兵陈仓之前,就已经和弘农郡段煨联系上了。”
韩遂得意洋洋的道:“你率领大军自长安出兵,前脚离开长安后,段煨后脚就会跟进,会攻打长安。你后方即将丢失,现在,你还有心思攻打陈仓吗?”
“哈哈哈……”
韩遂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笑张绣愚蠢。
更笑马腾愚蠢。
有段煨攻打长安,张绣必败。马休兵败了,马腾不去救援马休,在张绣兵败的情况下,到再救回马休,那就易如反掌。
可偏偏马腾连夜出兵,以至于兵败被张绣擒拿。
当真是傻子。
是大傻子。
“哈哈哈……”
忽然间,张绣也是大笑了起来。
在刚才韩遂话音一落下的瞬间,张绣就察觉到自己军中士兵的躁动,以及小声的议论。谁都清楚,长安丢失,便失去了后方,军中士兵也担心。
这是正常的。
可张绣恰恰是要利用此事,所以任由韩遂把事情阐述出来。
张绣的大笑,让韩遂愣了下,有些意外。旋即,韩遂停止发笑,哼声道:“张绣,你故作大笑镇定,也掩盖不了你心虚的事实。你长安丢失,后方不稳定,粮草补给断掉,本将看你如何攻打陈仓县。”
张绣自信道:“韩遂,本将笑的是,你太过于愚蠢,太过于自以为是。你自以为计谋无双,殊不知,你的那点小计谋,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猖狂!”
韩遂朗声道:“就算你如此说,也掩盖不了你后方丢失的事实。”
韩遂是极为狡诈的。
他就盯着长安丢失的事情说,要让张绣军心丧尽。
张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