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墨知道她聪明,而现在他还要想办法瞒过冰雪聪明的她,“我去找你们了,没找到。”
“怎么不给我打大哥大?”
“没电了。”
听起来是个正当的理由,但他离开的时候,妈说他脸色很差,由不得她多想。
季凝也不跟他发脾气,不作声,就直接牵起裙角,转身去了楼上。
周景墨挑眉,深眸目送着她,很快跟上。
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其实很快能追上,但他不敢,亦步亦趋地跟在季凝后边。
一群人目送着两人,直觉这两人有情况,气氛一看就不对。
周芷溪瓜子磕得噼里啪啦响,“咋啦?吵架啦?”
周母:“吵得起来吗?”
真还没见过她儿子那么怂的样子,打小他就是个死犟死犟的。
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她心里头舒坦了。
这时,周父站起身来,无比娴熟,“我去给景墨备个好东西。”
周芷溪和周母疑惑地看向他,什么好东西?
…………
房间里,季凝继续不作声,默默翻书,安静的空间里就听见她哗啦啦的翻书声。
周景墨知道她生气,所以也不好缠着她,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
季凝瞥了他拿的书。
——《哄媳妇大全》。
什么鬼?什么时候买的?这年头谁写这种书?
她差点憋不住笑,但想想他又瞒她,便硬生生憋住了,必须一次性把他制服了。
这时,周景墨手里一本正经地翻着书,视线也没看过来,小声嘀咕了句,“冷战不好。”
季凝听到这话,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你还在撒谎,之前你就骗我。”
他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她,扯了扯她衣角,“我错了,我会改。”
个高的男人低头极快,认错态度也极好。
可只是看上去……
季凝双手交叉在胸前,扭过头去生闷气。
改什么啊,主打一个认错态度良好,“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但就是不交代出来他到底瞒了她什么事!
他下午到底去哪儿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周景墨拉开房间的门,他本意是去找点什么认错的工具,结果一拉开门,一个锃亮的搓衣板放在了门口的墙边。
周景墨:“……”
他拿起,这似乎是祖传下来的,有点年头的样子。
毕竟家里有洗衣机很久了,就没见过用搓衣板洗衣服。
上面的漆都被跪掉了,发白。
一猜就能猜得出来谁放的,这还真是雪中送炭,周景墨直接拿起搓衣板进了屋。
季凝千算万算,没料到他真拿进一只搓衣板,而且他也没出门啊,她顿时懵了,“哪儿来的?”
连自己还在生气都忘了,这一出紧跟着一出的。
周景墨却没做声,直接拿搓衣板来跪了。
季凝:“……”
周景墨低着个头。
节操是什么,有媳妇儿重要吗?
“你给我起来!”她拽他,哪拽得动。
男人跪着都只比她矮那么一点。
季凝蹙眉,“罚你今天去隔壁睡。”
反正她现在和周母、周芷溪都混熟了,也不管什么影响不影响的了。
周景墨一听,拦腰抱住了她,抱得紧紧的。
季凝心冷硬下来,那就真的比石头还硬,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忽听见他沉闷的声音冒出一句,“我过几天就要去住院了……”
季凝立马蹲下身来,扶住他的肩膀,紧张兮兮地瞧他,“你哪里不舒服了?”
“算了,我还是去隔壁睡吧。”周景墨站起身来,抱着搓衣板。
“站住!”
这个绿茶男!
季凝恨得牙痒痒,就是吃准她吃这一套是吧?
跟个智商太高的男人结婚,她这心眼子还真的很难玩过人家。
她拽他坐下,拉他到床上坐着,不管了,今天观察一晚上,总能看出来他到底什么问题。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就是住院去身体检查。”
季凝深吸一口气,“劳资蜀道山(老子数到三),三、二、一……”
“好吧,就是下午心脏有点不舒服。”
“心脏?”季凝一听急了,她扶住周景墨的肩膀上下检查,尽管她也知道她检查不出什么结果。
她怎么觉得她嫁了个小娇夫呢?像玻璃似的,美丽且易碎,让她提心吊胆的。
但外人看来,周景墨绝对是孔武有力的,她跟周景墨走出去,有些三四十岁的女人经常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她也知道的,她很幸福。
不过,心脏这问题可大可小。
“那你检查出什么了吗?”季凝眼巴巴地望着他。
“没有,所以医生让我住院检查几天。”
“行。”
“那我爸妈那边,我会和他们说出差。”
“好,我帮你瞒。”
“那就谢谢周太太了。”周景墨勾起嘴角,状若无事地俯身,薄唇印在她的眼帘上,正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