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柳眉头微皱,这赵青云抽什么风呢,不知道他这个称呼有多亲密吗?没看见身边的男人脸色都已经黑了,明显又打翻了醋坛子。
还有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帮她说话。
“赵青云,我和你可不熟,也用不着你为我说话,要是让人误会我俩有什么可就不好了。”
“还有,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行了?”
赵青云被贺柳当众怼的很是尴尬,心中甚是羞恼,但还是低声说道:“阿柳,你别闹了,这里可不是靠山村。”
陈老被突然打断也有些面色不愉,以前还觉得赵青云这个学子还不错,虽然家境不好,但是为人踏实,又肯努力,也算个可塑之才。
但如今一看,竟然为了个有夫之妇就不分场合的失了分寸,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陈老声音平缓道:“赵学子,你和这位小娘子是什么关系?”
贺柳立刻否认,摆着手道:“大家别误会,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陈老没有在意贺柳的话,而是直直看着赵青云。
赵青云也似乎没料到陈老会这么问。情人?好友?还是同村人?思索片刻后只得答道:“没有关系。”
“那这么说来赵学子是在声张正义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合伙欺负了这位小娘子,所以在为她鸣不平?”
陈老的话依旧平静,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但听在赵青云耳朵里却犹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响,惊得他浑身冷汗直冒。
陈老可是这清水县文人泰斗,他要是把这话坐实了,那他今后就不用在清水县文人圈子里混了。
赵青云还眼尖的发现周围其他学子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顿时什么都顾不上,赶紧又躬身行了一礼,为表敬意,身子都快弯成了九十度的直角。
声音惶恐道:“陈老,学生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学生只是看在同村人的份儿上,又不想让她丢了我们靠山村人的脸,所以才为之求情罢了。”
陈老也不知信了没有,伸手捋了捋山羊胡子,露出个满意的笑,“既然这位小娘子如此不领情,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是,陈老。”赵青云又行了一礼,才退回之前的位置。由于刚刚神情高度紧绷,突然松懈下来后赵青云的身体竟然有些发软,险些站立不稳,还是被沈芳扶了一把才没有当众出丑。
沈芳看着赵青云险些摔倒,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赶紧上前扶住他。
心里却愤怒到极致,贺柳这个贱*人,竟然敢让青云哥当众出丑,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小娘子,你考虑的如何了?”陈老笑眯眯的问道,如果不是刚刚赵青云那一出,贺柳还真以为这就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好!”贺柳爽快的应了下来,沈实轻轻拉了拉贺柳的衣袖,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沈芳则一脸愤恨的瞪着贺柳,想着等贺柳出丑后一定要好好奚落她一顿,好替青云哥报仇。
贺柳直接无视了沈芳,给了沈实一个安心的笑,就迈步上前看着对子的上联思索着。
有人摇头叹息认为贺柳不自量力,众多才子都对不出来的下联,一个村妇怎么可能对的出来。
也有人眼里含着期待,觉得贺柳这么自信,说不定还真能对出来。
贺柳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心里哼笑着:我可不是对不出来,是想着给你们留点面子而已。
等思索的差不多时,贺柳轻抬脚步,步履缓慢,一边走一边轻启朱唇: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贺柳声音清亮,语调张弛有度,竟丝毫没有停顿,仿佛早已成竹在胸一样。
随着贺柳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所有的文人雅客都愣怔住了,似乎不敢相信如此千古绝对却是出自一位妇人之口。
这让他们的颜面何存!
周围多是看热闹之人,既不会附庸风雅,也辨别不出好坏,纷纷议论道:
“这是对上了还是没对上啊,有谁能解释一下?”
“我看是对上了,我刚刚数了数,字数都是一样的呢。”
“这对对子能按字数来辨别好坏吗?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对上了。”
“我看也是对上了,你没看见那些人的脸吗?多尴尬啊!说不定此刻正打的啪啪作响呢。”
“就是,谁叫他们瞧不起人家小娘子,活该!”
一向自诩清高的人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更是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芳也不由扯着赵青云的袖子轻声问道:“青云哥,贺柳那个女人真的对出来了吗?”
尽管很不想承认,赵青云还是艰难开口道:“她对的很好!”
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
贺柳先朝沈实邀功似的挑了挑眉,才轻笑着来到陈老面前,“陈老,怎么样,我对的还可以吧?”
陈老嘴角微微抽搐着,面色尴尬,岂止是可以,简直是千古绝对,但,你大可不必特意来问我,我还想要一要老脸。
“大家都别被她给骗了,这下联根本就不是她想出来的,她这是抄袭的别人的。”
“沈芳,你在说什么!”沈实双手捏着沈芳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