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小德子来我家里做客。”
听着贺柳的调侃,小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柳姐也不用这么客气。”
吴掌柜瞧着也笑骂道:“好了,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似的,今天是你柳姐的好日子。你可别捣乱。”
“我才没有捣乱呢。”王德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又笑嘻嘻的凑近贺柳道:“柳姐,你家今天可真热闹。”
沈实最见不得王德这副爱黏着贺柳的样子,但今儿个他是客,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黑脸。
“阿柳,我们快请吴掌柜进去吧。”沈实适时提醒着,借此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吴掌柜,请进,寒舍简陋,还望不要嫌弃。”贺柳边说边引着吴掌柜和王德进了院子。
路过礼房时,吴掌柜停了下来,从怀里拿出来二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这二十两银子一出,就像热油锅里加了水一样,靠山村的人都噼里啪啦的炸开了锅。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随这么多礼的人,也不知这贺柳是什么时候结识了这样的人物。
竟然能遇到这样的贵人,难怪她能修的起这么好的房子。
大家也不坐席了,纷纷挤进了礼房里,都想要沾一沾这位贵人的福气,期待也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村长也是第一次见这么重的贺礼,提笔的手都有些激动的发抖,定了定神才落笔慎重的记好。
沈河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热闹,却满脸阴沉,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是被老三两口子当猴耍了。
刚刚从马车里下来的两人,其中那个年轻的小子,就是化成灰了他也认识。
就是福运楼里连着赶走他两次的店小二。依那店小二对那位中年男人恭敬的态度,沈河猜测,此人肯定也和福运楼有莫大关系。说不定就是福运楼里面的管事。
如今这样的人物却携带着重礼来到老三的贺房酒宴上,要说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才不信。
福运楼的琉璃糕,老三家的冰粉,他们又此次熟悉,沈河终于明白了,福运楼的琉璃糕就是老三家提供的。
所以他千方百计要冰粉方子时,他们不愿意给,李瑞恒要用一千两银子买时,他们也毫不心动。
沈河感觉之前的自己就像个小丑似的,在他们面前使劲蹦跶着。
贺李氏好不容易才挤进礼房里,看着那二十两银子眼睛都放着光,恨不得立刻占为己有。
“阿柳,还不快请这位老爷上座,要是怠慢了客人,就不好了。”贺李氏挤到贺柳身边,拍了拍贺柳的手臂,笑的满脸褶子的训道。
吴掌柜看着这位老妇与贺柳的容貌有几分相似,动作举止也甚是亲密,猜测着这老妇应该是贺柳的亲人。
吴掌柜的态度也和蔼了许多,礼貌性的问道:“这位是?”
终于与贵人搭上话了,贺李氏喜不自禁,脸上的褶子都更深了,也不等贺柳说话,就自我介绍起来,“这位老爷,我是贺柳的娘,我这妮子不懂事,招待不周还请老爷见谅。我先在这里赔个不是了。”
为了在吴掌柜面前有个好印象,贺李氏不惜拉踩贺柳来捧高自己。
贺柳眼眸微眯,这贺李氏还真是个极品,哪个亲娘会在外人面前如此偏低自己的女儿。
贺柳的耐心已经被贺李氏三番两次的挑衅磨的所剩无几,尽管心里烦躁,面上却不动声色。
尽管贺柳掩饰的很好,却还是没有逃过时刻都注意着她的沈实。
察觉到贺柳心情不好,沈实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并轻轻的捏了捏。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力道,贺柳烦躁的心竟奇迹般的被抚平了。
遂抬眸给了他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别担心。
“吴掌柜,请。”贺柳笑着对吴掌柜说道,却丝毫没有附和贺李氏的话的意思。
吴掌柜这些年一直经营着福运楼,都修炼成了人精,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一看贺柳的态度就明白了,也不再与贺李氏废话,跟着贺柳与沈实进了院子。
明明刚刚还对她很是和蔼的贵人,却突然撇下她走了。贺李氏一阵无措尴尬。
看着贺柳心里很是愤恨,一定是这个死妮子害怕她在贵人面前抢了风头。才迫不及待的带着贵人离开。
想了想,贺李氏到底不甘心,跺了跺脚又跟了上去。
为了表示重视,贺柳为吴掌柜安排了主宾席的位置,沈实又特意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作陪。
贺李氏见原本该自己的位置被贵人坐了,也不觉得被轻视。只是席上都是些大老爷们,她一个妇人也不好意思坐上去。只得悻悻然的去了另外一桌。
贺柳和沈实的诚意吴掌柜感受到了,对此很是满意。
作陪的几人都是靠山村土生土长的,高兴之余吴掌柜也愿意暂时放下身段,和这些人聊聊庄稼那些事儿。
几句话下来,作陪的几人就彻底放松了,一时间倒也算宾主尽欢。
贺柳家席面上第一道菜上的是清蒸鱼,预示着年年有余。
席上坐着的众人对视了一眼,‘还真的是鱼。’
闻着这扑鼻的香味,大家都默默咽着口水,手里的筷子却迟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