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贺柳与沈实的日常就两点一线:早饭后去地里砍甘蔗,回家再榨成汁熬糖。
渐渐成了靠山村的一道风景线,早上出门时遇到村里人,都会笑着问道:“阿柳,你们又去砍甘蔗啦?”
通过贺柳的一番科普,大家都开始改口叫甘蔗,已经没人再叫甜草根子。
贺柳也笑着回道:“是呢。”
等两人走远后,大家就讨论起来:
“你们说那甜草根子能用来做什么,不就是野草吗?值得每天费劲巴拉弄回家去。”
“那可不是野草,是他俩专门种的呢,之前我还看见沈实去浇水施肥,比正经庄稼伺候的还仔细呢。还给它取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难不成那还是个宝贝,值得他们连庄稼都不种,也要种它?”
“那谁能说的准呢,你们见过经了贺柳手的东西有不好的吗?”一个与贺柳平时走的稍近的婶子说道。
好像确实是这样,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河里的鱼来,之前大家从来不吃的鱼,一到了贺柳手里就变成了美味佳肴。吃了竟还让人恋恋不忘。
大家也都向贺柳请教过如何做鱼才好吃,贺柳也没有藏着掖着,都一一教过她们。
只是贺柳做鱼的方法太过奢侈,只有在年节里,她们才会忍痛做上那么一回解解馋。
“那我明年也种上一些,说不定还真是个宝呢。”有人觉得跟着贺柳的步子走准没错,她家不就越过越好嘛,她吃肉时如果能蹭上一碗汤喝也不错。
其他没接话的人眼里也有精光闪过,具体想些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两人正在熬糖,听说沈氏晕倒了,只得匆忙熄了灶火赶去了沈家老宅。
贺柳与沈实到的时候,沈氏已经被扶到了床上,李大夫正在凝神诊脉。
老宅里的人都挤在屋子里等着李大夫的诊断结果。
沈老爹黑沉着脸,脸上余怒未消。眼里又透着焦急的神色望着床上的沈氏。
张翠和李桂枝缩在自家男人后面,也不时的望向沈氏。面上却透着些许心虚和慌张。
沈氏晕倒一看就与她俩脱不了关系。
“都出去吧,挤在屋里干什么,病人需要休息。你们挤在这空气都不流通了。”李大夫诊完脉后站起身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贺柳就站在门口处,闻言率先往堂屋走去。大家都退到堂屋里,沈老爹焦急道:“李大夫,我那老婆子没事吧?”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情绪激动导致一时气血攻心,所以才会晕过去,醒来就没事了。吃两副压惊的药就能痊愈。”李大夫边开药方边说道。
听了李大夫的话,大家都松了口气。
这沈氏明显是受到了刺激才会情绪激动,李大夫想了想还是决定多句嘴,“只是这人老了,身子骨已经不抗造,也经不起大的刺激了,以后还是少让她生气,毕竟气大伤身。”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沈老爹连连点着头。
等李大夫一走,沈实就一把揪住沈河的衣领子,提溜到院子里一顿揍。
沈实可是个练家子,揍沈河完全是单方面碾压,沈河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结结实实被打了一顿。
张翠一面试图用身体挡着沈河,一面骂道:“老三,这是你二哥,你竟然敢打他,你这是要挨雷劈的!”
沈家出了事,沈芳现在又是赵青云的未婚妻,又同在一个村住着。于情于理他都不得不来沈家一趟。
看着沈实揍沈河那熟练的样子,赵青云顿时就联想到前些日子自己挨的那一顿打。
他脸上的淤青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消散,害得他深怕被人嘲笑,连走路都不敢抬头,更别提去私塾。
要说之前还不知道是谁打的自己,现在赵青云哪里还不明白。一定是他去找贺柳惹得这男人不快,对他使了阴招。
赵青云心里怨恨,却不敢上前质问,还默默向看热闹的人群中退去。这拳头砸在身上可真疼,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看着院子里的一团乱,沈老爹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大声喝道:“够了,都住手!还嫌不够乱吗?你们娘还在床上躺着呢。”
沈老爹都发话了,沈实只能住了手,紧皱着眉峰看着地上的沈河,声音冷厉道:“二哥还是要管好自个媳妇,下次若是再对爹娘不敬,我决不轻饶。”
张翠仗着肚子里怀着娃,沈实不敢对她怎么样,叫嚣道:“我是你二嫂,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再说我又没做什么,就是想保证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生出来。怎么就成了对爹娘不敬了?”
“他也是你们老沈家的种,你们为了个外人都能尽心尽力,怎么到了我这就不行了!”
“说到底你们还不是偏心,不把我和大嫂当人看!”
李桂枝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显然是认同张翠说的话,她看着沈实以长辈的口吻训斥道:“老三,这次确实是你做的过分,这可是你二哥二嫂,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还非得动手!况且我们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又何至于此呢。”
贺柳都要被李桂枝的话逗笑了,她这大嫂的心眼子可比筛子眼还多,轻飘飘的略显委屈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