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慕棉躺在床上,突然砰的一声惊醒了她。
她顿时睁开眼睛,连忙坐起身查看剩余声音的来源。
声音又没了?
慕棉还在疑惑,不料滴答一声却让她冒了一身冷汗。
屋里有东西!
慕棉紧张的很,但又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屋里有人,趁她不备上来杀了她怎么办!
于是,慕棉轻手轻脚躺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藏在被窝里的双手却紧紧地抓着簪子。
若是贼人敢对她做什么,她便可以立马反击。
没一会儿,慕棉又听到一声滴答声,但与刚才不同的是,屋里还多了股血腥味儿。
她当下便猜测贼人定是受伤了。
还没等慕棉多想,她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翻什么东西。
她今日才刚住进来,屋里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动的,就只有她的包袱。
里面装的也没什么贵重物品,几本医书还有…她买的药!
那药可不能乱吃!
听着药包被拆开的声音,慕棉躺不住了,连忙出声道:“谁?”
她赶紧下床,手上的簪子依旧还在。
对方也察觉了,没有再发出声音,但慕棉已经确定他在哪个位置了,她也不敢果断靠近。
“是桃儿吗?”慕棉问。
“……”
对方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桃儿,那药……”慕棉正想说下去,对方此时却走了出来。
怎么会是他?!
慕棉有些意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沈西楼。
当今皇上最小的弟弟,摄政王沈西楼。
传闻中的他骁勇善战,曾替皇上出征沙场,杀敌无数,稳固大玥安危,如今在京都虽说是摄政王,但他每日并不参与朝政,倒是十分懒散悠闲,也从不与人亲近。
百姓都说摄政王有点子心冷无情。
曾经,慕棉也只是远远地见过沈西楼一面,并不知他为人,与他更没有任何牵连。
可今世,沈西楼却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受了伤?
沈西楼瞧着眼前盯着她看傻了眼的慕棉,原先的警惕很快便松了下来,他走到慕棉跟前,问:“你认识我?”
慕棉回过神,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装出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你……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屋里?”
她不认识他?
可方才的眼神分明就是认识他的,这女人莫不是在装?
沈西楼暗暗揣测。
慕棉有点心虚,不敢迎上他的视线。
“啪嗒——”
一滴血落,慕棉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了过去。
沈西楼受伤了。
慕棉抬头望去,却只见沈西楼草草捂着肩膀,脸上并无半点表情。
但脸色却明显苍白。
若是不及时处理,沈西楼定会失血过多晕过去。
要是被别人发现她屋里出现一个大男人,对她来说也确实不好,还会影响她回尚书府的计划。
“你捂着伤口没用,得先止血。”慕棉提醒道。
沈西楼哼了一声,冷声道:“废话。”
慕棉:“……”
得。
果然是心冷无情的摄政王,说话都这般冷漠不近人情。
慕棉没再继续说话,而是走到床边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瓶蓝瓷瓶。
她垂眸小心靠近沈西楼,将药瓶放在他一旁的桌上。
“这药给你,能止血。”
沈西楼没动,而是冷笑质问:“这里面怕不是蒙汗药吧?你想把我迷晕去报官是不是?”
“不是。”慕棉小声说道,“你若是不信,可以拿着离开去找大夫,一试便知我是不是在骗你。”
“哼。”
奇怪的女人。
沈西楼拿过药瓶,打开盖子先是闻了闻。
无味。
他有意瞟了慕棉一眼,发现慕棉正偷看着他,顿时便让他更加怀疑慕棉了。
“过来。”
慕棉眼睛顿时睁大,不解道:“过去做什么?”
“上药。”沈西楼一脸不在意道,“你既好心给我药,不妨好人做到底,替我上个药。”
这种事他自己难道不会吗?
为什么还要让她帮忙?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沈西楼:“又没让你摸我,算不得,若是违抗我现在就杀了你。”
慕棉信。
毕竟他是沈西楼,要是一个不开心,还真有可能把她给处理了。
于是,她只好拿过药瓶。
沈西楼解开上半身的衣袍,露出伤口。
慕棉蹙着眉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只听一声嘶的声音,慕棉转头看向沈西楼。
很疼吗?
慕棉只看了一眼便没再继续看下去,药也上完了,他该走了。
“公子,好了。”
慕棉说道。
沈西楼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看向,拉起衣服后他逐步逼近开口:“你是京都哪家的姑娘?”
他打听这个做什么?
“不说?”沈西楼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