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进去就自觉靠上椅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不动了。
车窗外,五彩的霓虹灯闪烁辉映,光与影在这张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上交错、斑驳,描摹出他光洁的额头,俊秀的双眉,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以及带着酒香的湿润嘴唇。
辛枫晏坐在驾驶位,默默地看了会他的醉颜,唇角弯起一个弧度,靠过去,将椅背向后调了调,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个小枕头,垫在了他脑后。
有人如此贴心地“伺候”着,穆潇很快睡着了,辛枫晏踩下油门,尽量开的平稳,并没有向着公司、也就是穆潇家的方向驶去,而是开向了自己家。
蒋雅婷没注意到她的穆哥就这么被人“拐跑”了,她在辛枫晏皱眉时本能地一哆嗦,后来看到辛枫晏这么轻易就将一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抱起来(要知道刚才扶穆潇出来时,都需要两个男同事呢),嘴巴张大成了o型。
直到辛枫晏启动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了,她才猛然惊醒。
等等,“婷婷”?
辛总刚才是叫自己“婷婷”了吗?!!!
蒋雅婷怕拍自己喝的红红的脸蛋,将另一半酒气也拍走,忽然想起来了。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和穆哥喝的都有点多了,穆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得拉着自己到辛总那去。
辛总坐在主位上,其他人喝酒聊天玩游戏,全都酒精上脑了,玩的比较疯,但也谨记着不要闹到辛总面前,在辛总周围留出了一圈空。
穆哥和自己于是就成了那个“显眼包”,在穆哥的怂恿下,自己和辛总喝了酒——当然是自己干了辛总随意,而且随意还随意的是茶水……
聊了天——主要是穆哥在说,自己和辛总都在听。
穆哥夸自己努力、认真、学习能力又强,一口一个婷婷地叫着,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地,辛总也跟着叫了一句“婷婷”。
“婷婷,穆潇的眼光我信得过,你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你很优秀,我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
自己那时候什么反应来着?
哦,对了,那还是辛总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夸自己,自己美的大鼻涕冒泡,又连干了三大杯,称呼的事就忘在脑后了。
再后来……蒋雅婷又努力回想了一下,再后来貌似穆哥又瞄上了其他人,带着他们挨个去给辛总“敬酒”,自己那时候玩high了,没注意他们聊了什么。
那些人、包括自己在内,敬过酒后不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这么想来,辛总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可怕呀。
蒋雅婷嘿嘿乐了两声,她现在特别想分享一下这“重大发现”,可惜周围没有别人,她瞄了一圈,最终瞄向了一旁的司机,“师傅,你相……”
“吐车上两百。”她还没说完,就被司机无情地打断了。
蒋雅婷:“……”
蒋雅婷:“不是,师傅,做人怎么能这样呢,整天就是钱不钱的……你看看我,我看着是那种人吗?你是觉得我会不给钱、还是觉得我酒量这么差,喝一点就不行了?!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是个小姑娘,就……blablabla。”
蒋雅婷平日里话就多,这会喝多了,嘴上就更停不下来了,非得跟司机掰扯掰扯“人生大道理”。那些话乍听起来还有那么点意思,一细想,就完全前言不搭后语了。
给司机烦的,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嗖地窜出去,在前面的道口又是一个急转弯,蒋雅婷脸色一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终于消停了。
话说她和穆潇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一路“风驰电掣”地到了小区楼下,下车时腿都哆嗦了,跟玩了一回云霄飞车似的,在路边扶着电线杆干呕了好几声才感觉好点,拖着两条发软的腿,颤颤巍巍地挪回家。
而穆潇那边,别说颠簸了,连一点震动都没感受到,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家楼下……呃、确切地说,是辛枫晏家楼下。
辛枫晏住在本市新建的一处高档小区,将近二百平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他驶进车库,停好车,绕到副驾驶的门边,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物品般,小心地抱起倚靠在座位上的穆潇。
关车门时他的动作都轻的不能再轻,生怕把人吵醒了似的,然后抱着人向着电梯而去。
他迈步时像猫科动物一样,平稳又悄无声息,一双手臂稳健有力,分别搂着穆潇的背和腿弯,穆潇的头则枕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看起来还挺舒适的。
等电梯时辛枫晏又忍不住看向怀里人,那人睡的很熟,微长的发丝蹭的有点乱了,几缕垂在额前,更多的散在自己肩头。
浓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两片扇形的阴影,辛枫晏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看向自己时满含着的笑意,温柔的、明媚的,像春风、像暖阳。
如今这双眼悄然地合上了,但仍能让人感到安稳又温暖。
男性的身体并不柔软轻盈,辛枫晏感受着怀中沉甸甸的重量,却觉得很安心。身体相贴处传来暖烘烘的热度,透过衣服、皮肤、血肉,一路传到心里,让他觉得心里也有了温度、有了重量。
那种感觉很舒服,像被装满了,又沉又暖。
“叮——”电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