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美妇只是摆了张“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负伤过重昏死?
她可不信。
江枫在双峰城居住两月有余,如此长时间下来,已经足够她对于这位师兄了如指掌。
不光是性格,包括手中有什么底牌、实力如何、肉身强度……各个方面都非常了解。
按照辈分来说,她是要管江枫叫一声师兄不假,可实际上对于江枫的态度她更像是对待弟子,这是自家师叔托付给她的人。
以前她还不太理解为什么柳师叔不亲自教导江枫,以这少年卓越的天赋,只需要略微点拨提拔就能一飞冲天,自己这辈子都未曾见过如此优秀的徒弟。
换做是自己别说让别人教导,哪怕是让人家多看两眼她都觉得是犯罪,是有人想和自己抢徒弟。
但时至今日,她算是摸透了柳棠溪的想法,并非不愿亲自指导,而是画蛇添足。
因为对于江枫而言根本没必要,他只凭借自己每天去猪圈里面挑粪都能捣鼓出来法宝,其威力之大令人瞠目结舌,这等天赋还需要有人指导他如何修行?
冷知识,在双峰城的两个月时间内,江枫超过半数时间的夜晚,都会悄悄去农民家的猪圈或者牛圈里面挑几桶大粪一个人跑去城外,然后……
熬屎。
“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不知何时羽莺手里的琵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茶杯,雪花从上空飘落,这副场景倒是有几分唯美。
她和岑月月算是两种比较极端的风格,前者虽端庄优雅,但说话夹枪带棒,攻击性极强,后者虽然看似没那么淑女,可反而更有小女孩儿心态。
“那位南疆小圣女性格耿直,为人正派,外貌俏丽,身段窈窕,人也通情达理,怀有一颗善心,即便出生不凡也并无嚣张跋扈属实难得,就连表达自己的心意时都如此大胆。”
“家世自然不用多提,在整个南疆新一代弟子中,其地位恐怕无人能出其右,估计她的追求者能从咱们这穷乡僻壤之地排到他们岑家寨门口去。”
“在整个南疆受欢迎的程度应该不亚于玉华宫那位年幼的小姐,心意表达至此,但依旧有些薄情郎视而不见,甚至装死逃避,哎。”
“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会,说不定啊,人家此番回家后便会有青年才俊手中拎着彩礼去求情,那岑老爷……没准一心动就把女儿嫁了过去。”
“十八正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呢。”
见江枫表情怅然,俨然一副想要将人家留下但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于是羽莺很“善意”的火上浇了桶油。
她如何能看不出来,江枫这是迈不过心里那道槛,看样子自家这位师兄也算是个情种,对那个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女人依旧念念不忘。
根据最近打探的消息,那女子似乎姓颜,祖辈曾拜入太乙真人门下,现如今不知去处,恐怕也是被其他宗门的人看中带走。
视线停留在少年攥着发簪的掌心上,略微紧了紧,把发簪往身后一放就塞进了乾坤袋里,然后江枫一屁股坐在羽莺面前。
抬起头,两人视线碰到一起。
“师兄这表情……有些像从紫霄阁北门出去后直走两里路右拐,那位裁缝铺里的俏寡妇,她每日见到英俊男子从店铺前路过时就是这表情,一模一样。”
差点没当场笑出来。
嘴角比AK还难压,立马抿了口茶水来掩饰表情。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那幽怨的神情像极了被牛头人后的苦主,如果不是因为境界低微,她毫不怀疑江枫会当场翻脸。
“仔细想想,师兄确实有些不厚道,至少应该起来告个别,温存一番,毕竟人家小姑娘的心意……”
“我说过,那并非喜欢而是好奇,新鲜劲过后她会清醒的,况且我和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欠她的人情恐怕只能以后再还了。”
摇头。
语气倒是很平淡,他也知道自己有些狠心,明明人家小姑娘帮了自己这么多,但他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做错了吗?
江枫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可能真跟着岑月月回岑家寨,更明白自己一定不能辜负师姐的期望,双方势力不同,立场不同。
一旦摇摆不断,只会让两人都伤心。
“今天这笑话你算看饱了?”
少年也不客气,对着美妇伸出手,女人很自觉拿出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递给少年。
“七分饱。”
“你TM……”
本来只是没好气的问一下,结果这女人看戏都没看饱,让某人当场红温!
“师兄身体可安好?筋脉如何,丹田内并未出现絮乱吧,还有那头蛟龙方才似乎有冲破封印的迹象,可曾把它重新镇压了?”
察觉到某人老脸已经成了猪肝色,羽莺立马扯开话题。
再说下去估计这小家伙真要和自己爆了,到时候她可没法和柳棠溪交差。
脸色终于正常了点,但他也没吭声,因为妖夜真君的事只有自己、师姐、颜雨柔和那个太虚门的老东西知道,这几人都不可能随便乱说。
那么他自然要守口如瓶,最好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