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元翠竹提到自己的父亲,元薇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很快便模糊了双眼。
“姑妈,我……我……”元薇哽咽着开口,但却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来。
这时,陈嬷嬷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房间,看到元薇又哭了起来,急忙劝慰道:“哎呦,我的好姑娘,可不兴再哭了,小心眼睛给哭坏了。”
元翠竹一脸僵硬,假惺惺地安慰着元薇,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现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心中暗自咒骂着这个不知好歹的侄女。
这死妮子,就提了一句就这样哭,诚心找不自在。
既然拿不到钥匙,元翠竹也不想在这边跟元薇耗时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陈嬷嬷伺候着元薇洗完脸后,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缓缓说道:“姑娘,奴婢说句冒犯的话,对姑太太,您不可过分信任,还是要多加防备才好。”
元薇微微颔首,抿了下嘴,低声道:“我知道,嬷嬷。”
“哎,这就对了,姑娘心里有数就行。”陈嬷嬷放松下来,“姑娘想吃什么?我给姑娘端过来。”
只要元薇听劝,防着姑太太,陈嬷嬷就放心了。
这几天姑太太一直看她不顺眼,陈嬷嬷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她给卖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姑娘一个人,孤立无援。
姑太太如果要卖家里的下人,不知道姑娘会不会帮着他们说话。
陈嬷嬷不想离开元家。
一个是她在元家习惯了,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日子过得顺心。
另一个就是她是元薇母亲的陪嫁,一直跟着贾怡从贾家到元家,又是看着元薇长大的。
她自己没有女儿,对元薇有很深的感情。
“清淡点就好,辛苦嬷嬷了。”
“不辛苦,只要姑娘好好的就好。”陈嬷嬷应着声,匆匆走了出去。
现在家里就只有元薇一个主人,下人也只是陈嬷嬷跟她男人赵石头和他们的孙子。
陈嬷嬷的儿子跟儿媳因为意外已经去世了。
另外就是原主父亲刚给原主买来伺候的小丫头芍药。
这丫头前世被元翠竹买通,没少背刺原主。
元薇是不想要留下她的,要找个机会给打发了。
接下来几天,元翠竹一直想找机会拿到元薇身上的钥匙。
可惜元薇就是防着她,不给她机会,说多了就哭。
元翠竹束手无策,只能先归家去。
不然她男人都要找上门来了,又不能跟她男人明说自己觊觎元薇的家产。
要不然以谢大牛的愚孝,肯定是弄得全家都知道,这钱最后到谁手里就说不准了。
“姑妈让你表姐过来陪陪你怎么样?”元翠竹要走了还不甘心。
想着先打打感情牌,也是让女儿来监视元薇的意思。
不要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让人捷足先登了。
“不用了,姑妈。”元薇摇头拒绝,“我想给父亲抄孝经,恐怕没时间招待表姐,到时怠慢了她就不好了。”
她才不想再来一个人打扰自己,何况都是些不安好心的人。
“这样啊,那好吧。”元翠竹不无遗憾的说道。
死丫头,怎么变得滑不溜手。
随后她又拉着元薇的手说:“过些日子姑妈再来看你,有事就让人来家里,姑妈总是能给你撑腰的。”
说完元翠竹恋恋不舍的上了牛车。
终于走了,元薇轻松的走进家门,“赵叔,关门。”
元家这一处院子在镇上,是原主父亲元弘明买下来的。
前院很大,是元弘明教学的地方。
元弘明不想再继续科举之后就开了这家私塾。
已经教了十年之久,年初元弘明开始生病之后,私塾就关了。
只有原主的未婚夫苏月白偶尔过来请教,平时也就父女俩在家,甚少有人过来打扰。
苏月白比原主大两岁,今年15岁,已经考过了童生,明年准备考秀才。
前世不知道是不是被退婚了的原因,苏月白没有在明年科举,而是隔了三年才去考的。
之后原主嫁人,加上刻意避开苏月白的消息。
元薇并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元弘明的书房就在前院,元薇从空间里拿出钥匙打开了书房的门。
一眼望过去就是满书架的书,原主父亲的藏书多得让元薇惊讶。
这些书可是值不少钱,不知道前世原主姑姑把这些书怎么处理了。
以元翠竹的眼界,肯定是随便拿了几本回家,其他就随意处理了。
在原主记忆里,也没在谢家发现这些书。
元薇随意翻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有关科举的书籍,还有一些山川游历传记等。
原主以前不喜欢看书,所以也很少到过她父亲的书房。
根本不知道书房里都有些什么书。
书房上锁都是陈嬷嬷建议的,原主哪里想得到这些。
可惜前世原主还是没有保住这些东西。
元薇把比较珍贵的书籍字画收进了空间,又拿了一些对科举有用的书籍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