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做了很久的梦,梦见了自己的前世。
从三岁那年被丢在孤儿院,她的生活便平平淡淡,唯一不寻常的,大概就是十五岁的一场大火。
滋生在半夜的火种迎风肆虐,很快便笼罩了堪称简陋的孤儿院。烈火灼烧肌肤、浓烟呛入肺管,以及再次被抛弃的疼痛,成为她前世不可磨灭的阴影。
而今生仍旧折磨着她。
再醒来的时候,她满身冷汗,头脑昏沉,险些以为自己还在那片废墟里。
“娘娘,你终于醒了!”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晚浓立刻扑了上来,几乎是喜极而泣。
江语棠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我睡了多久?”她哑着声音问道。
“娘娘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奴婢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生怕娘娘挺不过去,那奴婢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说着哭得更惨。
江语棠前世鲜少处理人际关系,最头疼之一,便是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当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好在晚浓还是知道分寸的,好好抒发一番自己的情绪,就止住了。
“娘娘,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晚浓问。
江语棠摇了摇头,“就是口有点渴,你去
给我倒点水来。”
“奴婢这就去。”晚浓应声,小跑到了外头,很快就端了个碗进来。
她就着晚浓的手喝了一小口,只觉干涩的口腔被清甜拂过,大有久旱逢甘霖的舒爽感。
“这是你煮的糖水?”她随口问。
“奴婢哪里想的到这些,都是王爷吩咐的。他说娘娘醒了之后一定会口渴,所以让奴婢将您前天晚上带回来的梨水一直温着,等娘娘醒了喝。”
他有这么好?江语棠心中不由怀疑。
等等......前天带回来的糖水?!
“都剩了两天了,还温它作甚?”她有些拒绝。
岂料晚浓还没回话,外头就传来秦恪的声音。
“这种天气,糖水放两天也不会坏,王妃何必嫌弃?”他问。
若真是买回来没动过,只要没坏,还是可以吃的。
但那梨水她虽没喝,里头的梨子却是一勺一勺吃了个干净。吃剩下两天的,总觉得有些膈应。
“既然王妃不想喝,那本王替你喝了,也不算浪费。”秦恪似乎根本不知她心中纠结,朝晚浓伸出手。
她于是眼睁睁看着秦恪接过碗,慢悠悠地靠近嘴边,满脑子都是那碗里有自己多少口水......
“妾身实在是口渴,还是妾身来喝吧
。”她赶紧夺过梨水,一饮而尽,生怕别人要跟她抢一般。
明明那梨水温度正好,味道也不错,但江语棠觉得,她此生应该不会、也不敢再喝梨水了。
“王妃喝的这么快,应当是很喜欢了。”秦恪微微勾起一边唇角,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语棠正心虚着,也只能陪笑。
可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她笑不出来。
“既然这么喜欢,那吩咐厨房每日都熬一碗梨水来,给王妃润嗓。”
这是多么阴狠的手段?!
“再好喝的东西,日日喝也没了风味,王爷还是不用麻烦了。”她抓住秦恪的袖子,企图为自己争取一个班宽大处理。
然而秦恪面上的笑意变都没变,十分得体地拂开了她的手。
“能让王妃惦记着要给本王带的,肯定是好东西,王妃就算喝腻了,为身体着想,也还是勉强一下为好。”
说罢,毫不留情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子,起身离开。
“王爷对娘娘还是不错的,定是昨夜的功劳!”晚浓不由为自家主子高兴。
却未看见她满脸的欲哭无泪。
但对于睚眦必报的人来说,吃下的亏,总没有不还的道理。
江语棠不过只是生无可恋地躺了一会儿,就拿来纸笔,开始
写那怕猫少年糗态百出的故事。
“宿主,照你这么写下去,不如直接报秦恪的名字了。”
忽的,脑中出现一个弱弱的声音。
十三或许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连说话都小心翼翼。
然而这并没有打消她的怒火。
“你还知道出声啊,你怎么不继续装死呢?!”她手指用力,若不是这具身体力气不够,就这气势,能将手上这支造价不菲的毛笔直接捏碎。
十三将自己的意念体往角落又缩了缩,“我也不想出来,实在是宿主的能量不够了,若再没有实绩,您很有可能会继续虚弱下去。”
“你的意思是,我这次病得这么厉害,与任务有关?”
“那倒也不算。”十三为系统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