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来这儿真的就只是为了瞧个热闹,好丰富一下自己小报的多样性,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种场合还能遇到熟人。
彼时兰英明明穿着保守,在这些官差的眼中却像是一丝不挂一般,赤裸裸地被打量着。
“我说你们不要,我可就出手了。”一个肥厚油腻的男子说道。
他更是忍不住在大庭观众之下,就要对兰英上下其手,兰英躲了一下,还被扇了一巴掌。
“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我看你是真的不是好歹!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可将你下大狱了!”
面对此等威胁,兰英却是不曾惊慌,只嫌恶道:“若是兰英有错,宁可入牢狱受罚。”
“嘿,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肥腻男子说着又要动手。
江语棠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赶紧上前阻拦。
“你们好歹也是为官府办事,明面上的体面总要有吧。这大街上强抢民女,真当自己是恶棍了?”
许是瞧她姿色不错,男子竟然没有生气,反倒是起哄一般,点着她一脸的坏笑,“民女?这就是个妓子,是个罪人,你可别侮辱了人家良家子!”
此言一出,周围人也纷纷不满
起来。
其中多数都是女子,看样子不仅不同情,似乎还生怕自己被与这种人归为一类,连忙撇清关系。
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是人之常情,毕竟江语棠或许能看出兰英的挣扎与身不由己,但在这些人看来,她也只是一个狐媚的妓子。
“便是妓子,是罪人,你们只管发落到大牢里,自有京兆府来定对错,轮得着你在这儿论定买卖?”
“小丫头,你可别想错了,那牢狱里头关押的大多都是男子。她这种贱人送进去,若是乱了纪律,你担得起责任吗?
“再说了,我这是好心,才说带她回去,反正她最后都要被发卖,落我手上,总好过落在某些畜生手上。”
他说着,淫邪的目光都快藏不住,竟是不要命地打量起了她。
江语棠只觉恶心,却也知道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必定有自己的靠山。
与他争执是无用的,倒不如先顺着他,“你说可以买卖,那这人我要了,你只管出价,我替她赎身便是。”
男子一愣,虽不满美人被抢,却还是样出了五个短粗的手指头,“五百两。”
“你空口白牙要我五百两,疯了吧。”
“你若不愿
意,自然有的是人要,大伙说,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人简直是一呼百应。
江语棠咬了咬牙,只觉气恼。
那男子却上前一步,“我看你这模样也不错,要不要也跟了大爷我,过好日子?”
随着话音,手也伸了上来。
江语棠话没出手,绍和就先一步拧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家夫人你也敢动,想死是不是!”说罢用力一踹,竟是将人踹飞老远。
男子惨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可等看清了秦恪那张阴沉的脸,真就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带着一群人走了。
江语棠却还追上他,丢了一包银子过去,“人我买下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你们可别上门来要!”
男子愣神看着手中的钱袋,不明白为何还有这种好事。
可谁会嫌银子烫手?赶紧接了下来。
他们一走,人群虽还想看兰英的下场,却因为害怕秦恪,渐渐也就散了。
江语棠又掏了十两银子,塞到兰英手中。
“你拿着这些银子,去做点生意吧,可别在落到这些人手里了。”
兰英一愣,“娘娘就不怕妾拿着这些银子,又去做以色事人的营生?”
听的这妄
自菲薄的话,江语棠便是眉心一蹙。
“我不喜欢以恶意揣测他人,只是觉得你尚有几分风骨,想必并非甘愿投身风月场。但这十两银子只是我的好心,你如何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 ”
兰英只觉眼眶微微一热。
自被卖入风雅馆,她便听过无数说她又当又立的言论,好似她除了靠男人施舍便了无活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知道她并非甘愿堕落。
兰英也是个豪爽的性子,只一感慨,便朝她跪了下去。
“娘娘既然买下了妾,妾就是娘娘的人了,以后只想陪在娘娘身边伺候。”
江语棠被吓了一跳,随后便觉哭笑不得,“我这儿可不兴以身相许这一套,快起来。”
兰英倒也不曾为难她,知她不喜便起身,唯口中还在坚持,“妾是真心的,请娘娘考虑考虑。”
“那这样,最近你先跟着我,等你想清楚了,再决定留不留下。”
兰英应了,于是出来逛了个街的工夫,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