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皇都之中混出一定的名气,就说明宋济丰一定有自己的消息圈,对于风雅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多少也知道一点。
于是就这此事,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却不知王府那头,秦恪已经忙完事情回来。
“王爷今日怎么想起来,把娘娘的东西都送回去了?”绍和一见到他,就赶紧凑上前来问道。
秦恪今日是去替秦礼审犯人的,这次从西番来的刺客都是嘴硬的,饶是他也费了一番功夫此时不由得十分疲倦。
于是一边换衣裳,一边冷淡道:“之前让他与本王住在一起,是为了监视,而今没那个必要了,让她回去有何不可?”
“那这误会可就大了啊!”绍和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您是想监视娘娘,可娘娘不知道啊!他还以为您是履行夫妻义务,才会与她住在一起。眼下您一生气就将人轰出来了,让她如何能不多想。”
“本王何时生气了?”他只觉莫名其妙。
可等话说出口,他又突然反应过来,“本王不是让你去解释了?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绍和无语又委屈,“属下是去你替您解释了,娘娘也听了进去,大晚上
的准备了好酒好菜,要与您秉烛夜谈。可她一过来,就瞧见下人们在搬东西,当时就气走了,您说属下能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事情就这么巧,秦恪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她人呢?”
“还能去哪儿?肯定在偏院呢!王爷现在去找她解释,也还来得及。”
若是换在以前,秦恪是绝对懒地搭理,可此时他的耐心竟多了不少,披上外袍去往偏院。
冬日里昼短夜长,天虽然黑的快,却也没到睡觉的时候。
然而秦恪去的时候,偏远的灯已经熄灭了,唯有兰英和晚浓还守在门口,嘀嘀咕咕地也不知在说什么。
秦恪稍稍止步,本不欲打扰,绍和却在旁边催促起来,“以前这个点娘娘都没睡的,今日熄灯这么早,肯定是因为有心事不想与外人道。正是这种时候,您才更应该过去,否则事情解决不了,娘娘可就真的睡不着了。”
秦恪觉得麻烦,“等她想通了再说。”
“那属下也不劝了,反正娘娘的身体就算一夜不睡也不会郁结于心,倒也不必太惯着。”
话说到这个地步,逼迫的意思就十分明显了。
秦恪的脸色一黑,王校
绍和的目光中暗含几分冰凉的威胁。
绍和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头皮发麻,还以为自己又要加训。
可秦恪什么都没说,竟然真的听劝走了过去。
见到他来,晚浓明显是十分高兴,兰英面上则无一丝变化,唯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泄露了些许她的不安。
但秦恪并未发现,直问道:“王妃睡了吗?”
“半个时辰前刚刚洗漱睡下。”
虽听兰英这么说,但秦恪和江语棠住了一段时间,知道她不到点很难睡得着的习惯,猜测她现在应该还醒着,便要进去看看。
然而兰英却拦在前头,坚定地堵住他的去路。
“娘娘已经睡下了,王爷若有什么话,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面对这明显的逐客令,秦恪双目微微眯起,本能觉得有些古怪。
“让开。”他冷声说道。
迫人的气势压了过来,饶是兰英再怎么处变不惊,也无法与之抗衡,于是十分识趣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秦恪于是上前推门,谁知刚碰到门框,就听得旁边人开口。
“娘娘果然说的没错。”兰英嘲讽说道。
秦恪止住脚步望向她,“王妃说了什么?”
“她
说了什么,王爷竟然也会在意吗?”
秦恪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甚至杀伐决断,从不与人废话。
兰英的态度已经到了惹怒他的边缘,眼看着他面色沉冷,反倒是绍和给吓得不轻。
“兰英姑娘有什么话直说,我也可没那么多的耐心听你在这儿猜谜。”
说着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不识好歹。
好在兰英也没倔到底,“王妃说她虽是这府中的江语棠人,可说到底也只是寄人篱下,不仅无法做主府中大小事宜,甚至连自由也不曾有。”
“这……这倒是言重了……”绍和简直后悔让她开口,尴尬地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
但兰英还是不怕死地步步紧逼,“难道不是吗?王爷可以因为赌气就把娘娘送回偏院,半日不见人影;也可以在她休息时硬闯,不顾她的意愿。如此看来,哪有半点自由可言?”
绍和被她说的沉默下来。
不是因为她伶牙俐齿,而是这就是事实。
他不由看向秦恪,后者的表情仍然没有一丝变化,却无端叫人觉得冷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