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的十分自信,就像已经预知到了高家、和这个王朝的未来。
江语棠作为知晓历史的人,虽然很多还不明白,却也知道高家到最后会慢慢淡出朝堂,剩下几个有些势力的苟延残喘,也不过是被分配到各个边远地区。
秦礼虽然是一代贤臣、一代明君,死后也落得个仁善的好名声,却绝对不是十足的善人。对于高家,他似乎全了体面,可其中残忍大约,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只说此时,江语棠却根本不知晓皇后哪来的这么多自信。
“天色不早了,本宫的话也说完了,你就先回去吧。免得时间长了,再让外头等着的人心急。”
外头确实是有人等着江语棠的,毕竟岁和姑姑送江语棠来之前,就说过太后会时时关注凤仪殿的动向,一旦皇后如果想要对她下手,必定会前来阻拦。
所以江语棠并没有想太多,就听从了皇后的意思,告辞离开。
只是出去的时候,她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于是猛的一转头,就看见了角落里头那个没来得及撤回的身影。
几乎是一瞬间,江语棠就认出了对方究竟是谁,直接朝那边跑了过去。
那人明显没想到她会追过
来,所以江语棠这么一加快脚步,就将人抓了个正着,他一双眼中明显有几分不知所措。
“王爷现在真是好身手,如此轻易就被人抓获,以后若是执行什么秘密的任务,恐怕是不行了吧。”
若是放在以前,江语棠说这话的时候,必定有几分调笑的意思,然而此时的她,却明显只有嘲讽?。
秦恪颇有几分无奈,“你倒是警觉了不少。”
“毕竟这段时间盯着我的人多了去了,总得警觉一些,免得哪天被抓走杀了都不知道,也算是委屈的很。”
江语棠是故意堵他的话,秦恪此时也果然是无言以对。
就在这个时候,从角落里头又窜出来一个人影。
“您就别怪王爷了,他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所以连公务都翘了,就为了确定你不会被皇后娘娘为难。”
是绍和。
江语棠瞥他一眼,就看向秦恪,话却是与绍和说的。
“你不必在这儿替你家主子说好话,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可不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
此言一出,绍和也被堵住了嘴巴,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好在江语棠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或许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先行一步,走在了前头。
秦恪不知如何是
好,只能跟在她的后头,至少护送她回去。
可江语棠却越想越不对劲,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随后紧蹙着眉心转过头来。
“我且问你,你身上有何公务被你翘了,过来找我。”
秦恪刚想要开口,就听见江语棠说道“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刚想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的秦恪无奈,只能如实回答:“这段时间皇都戒严,我接到的任务就是看守城门,谨防有不法分子出入。不过你放心,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就算一时半刻不在岗位,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说的倒是十分自信,可见已经做过十分周详的安排,然而江语棠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皇后今日召她进宫,若说是为了打探消息,却其实什么都没有深问。
若说是为了报复,也不曾磋磨半点。
倒像是只是为了拖时间。
可她要拖什么时间,又拖谁的时间?
江语棠自问,她自己这段日子可谓是无所事事,时间对她来说根本不值钱,皇后就算耽误了太多,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可如果加上秦恪呢?
如果是知道,秦恪一定会因为担心过来找她,那么皇后究竟又是在计划什么、是不能够让秦恪在场的事
情?
江语棠这么想着,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此时她也顾不得一直以来跟秦恪之间的冷战,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七殿下呢,他现在在何处?”
秦恪微微皱眉,“一直都被禁足在宫中,你问他做什么。”
“你怎么能去确定他一直在宫里,没有出去?我且问你,如果这一次皇后娘娘只是为了调虎离山,趁着你不在的时候,把七殿下放出皇都去,你会如何?”
会如何?
自然是被皇帝狠狠惩处,甚至如果真的追不回来,他都会被直接处死。
只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是不受待见的那一个。
但秦恪其实不太担心。
“守着各个城门的都是可信之人,有没有我差别都不大......”
“那万一呢?”江语棠直接打断他的话,“皇后今日找我,本来就有蹊跷,偏偏还笃定你会来。”
在刚才那一瞬间,江语棠其实什么都想明白了。
皇后所谓的外头有人等急了,说的是秦恪,而并非是太后的人。
而她所谓的只要有一些血脉,也能够有燎原之势,又怎么可能只是代指她们高家?
毕竟就算是造反,真正有资格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