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身边的侍卫都是个中好手,即便宁曦公主悄悄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他们要捉拿对方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说捉拿,确实有些不敬,宁曦公主也算是被请回来的,只不过她自己不怎么情愿罢了。
“五皇兄能不能别管我了?我又不是你的亲妹妹,你总是把眼睛长在我身上,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宁曦公主向来都是会先发制人,问旁人的错处,好在对方开口之前,就把问题全部推到别人身上。
这是她惯用的戏码,然而对于秦礼来说,却没有任何作用。
“江姑娘院子里头的蛇,是不是你放的?”他单刀直入问道。
宁曦公主自幼谎话连篇,做错事情让别人背锅那都是常有的事情,从她年幼时,她身边就不知道处死了多少宫女,所以说谎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得心应手。
其实她甚至也都不眨,就直接回道:“这大晚上的我就只想回宫,懒得留在这个破地方,怎么有空到她院子里头放蛇?五皇兄也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推吧。”
“再说了,这江语棠也跟四皇兄和离有段时间了,知道的理解你不然前任嫂嫂受苦,不知道
的,还以为你是喜欢上了前嫂嫂,才这么忙前忙后的为她着想呢。”
宁曦公主这一句,无疑是打了两个人的脸面。
秦礼眼里的冷意必现,却也知道跟她解释无用,她依旧会口无遮拦。
“若是你做的,你现在承认,说不定我还能求父皇轻判你。你若不认,就做好心理准备。”
听得此言,宁曦公主直接嗤笑了一声。
“我又不是吓大的,难道五皇兄以为自己说一句要状告给父皇,我就会怕不成?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何况她那一条贱命,就算真是我放的蛇,她又能奈我如何?”
“她现在生死未卜,若真的因此丢了性命,那你就是杀人凶手。大渊朝向来都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杀了人,难道还以为自己能轻易逃脱?”
宁曦公主起先还不以为意,可当她听见江语棠此时生死未卜的时候,一双眼睛立刻就瞪大起来。
“你胡说,那些明明都是无毒的菜蛇,如何能够伤人性命?!”
这么一问出口,她才发现自己把罪名都抖了出来,立刻就捂住嘴巴。
可说都说了,再不承认也是无用,甚至还有可能会背上更大
的罪过,她也就坦然相对。
“是,蛇是我放的又如何?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就是要拿蛇吓一吓她!”
宁曦公主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她从小到大就没被打过,一时之间也是愣了神。
等到反应过来,她颇为不可思议的看向秦礼,随后便是歇斯底里的抓狂起来。
“秦礼你居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告诉我母后,让她扒了你的皮!”
“那你只管告去!我倒要看看你见不见得到她!”
皇后被关禁闭这么久以来,秦礼还是第一次跟人谈论到她,说的却是如此果断的话。
宁曦公主一直觉得,只要她的母后一日还是皇后,下头的人就翻不了任何风浪,她也永远都能作为嫡公主蔑视所有人。
然而秦礼这一句话,却让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难道真的像那些最近的宫人所说,她的母后真的是强弩之末,没多久就会被贵妃那个贱人取代吗?!
宁曦公主满脑子复杂的思绪,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捂着脸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或许到了此时,她才开始害怕。
但已经没有人悉数包容她的过错。
“去请德妃娘娘,与她
说明这边发生的事情。”秦礼又吩咐了一句。
德妃之所以得了这个封号,除了她确实有才德之外,也是因为她是皇帝后宫之中最是得高望重的一位。
她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却因为当时皇帝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就跟在了他的身边,所以颇得皇帝敬重。
如今秦礼要请她来,俨然是要将事情闹大。
“五皇兄,我真的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她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平民,死了就死了,你又何必如此上纲上线,来怪罪你的亲妹妹呢?!”
宁曦公主明显已经有些慌乱,只是嘴巴依旧不服软,虽然说是求饶的话,语气却十分理所应当。
秦礼今日之所以提醒她收敛自己的情绪,也无非是觉得自己这个妹妹还有救,提点一番,对于她以后也有益处。
可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妹妹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头,也很有可能成为皇室的一处沉疴,必须尽快拔除。
所以他毫不留情,就让人将她押在当场。
江语棠的身份,可不是如同宁曦公主所说的那样,只是区区一介平民。
毕竟定南侯虽然不管她,她也确实是他唯一的女儿,算是朝
臣之后。
而且在云静庵这样神圣之地,竟然差点就闹出了人命来,此事便不得不重视。
德妃听闻此事的时候,也是面色凝重,当即就换了身衣裳,过来询问细则。
秦礼趁此机会,已经派人去查明了宁曦公主要人抓蛇、投往江语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