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唇枪舌战以后,所有人通通看向老太太。
徐春娇问,“老二家的,你不想去是吧?”
姚红霞点点头,“我一个人呆那不自在,就是在队上我平日也不跟人借东借西的,串门也少,偶尔出门了见着面也就打了个招呼完事,去了以后周围也没有个认识的说说话,,连怎么聊天都不会,我想呆家里头。”
“老大家的呢?”徐春娇问:“要是都不想去,到时候队上谁愿意去就去,也就得了。”
黄水仙道:“我愿意到外头见见市面去,就是怕人家不爱吃我做的饭。”
她可太想去了,原以为妯娌应该更想去呢。
人每个月得出娘家老头儿的口粮,日子过得紧巴呢。
“我爱吃的啊!”牛建军赶紧举手,又问,“妈,我睡前能瞅见你么。”
徐春娇告诉孙子瞅不见,估摸着一个星期放假一次吧。
牛建军搅着小手扑到黄水仙怀里,“那不要,妈你别走!”
黄水仙就真舍不得了,犹犹豫豫说:“那要不算了吧。”
徐春娇招招手示意牛建军过来,“那是你妈想干的事儿,咱不能阻碍她的脚步。”
黄水仙柔声跟儿子说,“妈是去给你们挣学费,往后读书不得要钱啊。”
徐水生和柳月梅家的孩子读初中就得要好几块钱呢。
一边的姚红霞就自我安慰道,生女儿好就在这一点,读完小学认字就可以不用往下读了。
内心又感慨,如果有个儿子,她多累都愿意供人读书呢。
孩子不闹了,徐春娇一指大儿子,“以后有事喊你爸。”
想起以前短暂顾娃的那几天,牛进仓心肝儿颤了一下。
连黄水仙也都在怀疑。
牛建军和二妞就喊着:“男子汉大屁股!”
文化水平不高,感觉有点不对的牛进仓依旧是点点头,甭管男子汉大屁股是什么东西,但时男人就不能说不行,撂话说:“家里有我呢,不怕!”
大家边干活边把家里的事儿有商有量的说出来,一点也不累。
黄水仙担心本来说好的一起养鸡和养猪的,现在她去城里就少了一个劳动力。
大家就宽慰着说问题不大,现在鸡鸭都已经养出来了,建国放学回家都知道薅猪草呢。
徐春娇也发了话,“回头问问小玲愿不愿意平日帮衬点,年末猪肉分她些。”
大家就叨叨这倒是可以,虽说现在没人敢请人,怕被说撬社会主义尾巴啥的,但自己人私底下好商量。
主要还是饲料的问题,只要有得吃,啥都不是问题。
牛建国左右手各自拿着挂面回来了,忙叨叨说路上看到了好大一坨牛粪,大妞已经控制住了,大人们赶紧去啊。
牛进棚操起装黄泥的簸箕就走。
二妞倒是想起来了,拉了拉亲妈的衣服,“妈,猪可以吃鸡屎。”
姚红霞要回家煮面,闺女的话左耳进右耳朵出。
二妞哒哒哒的走到老太太身边,“奶奶,让猪吃屎。”
徐春娇没听清楚,扶着膝盖蹲下去听,又道:“奶奶以前是不是教过说话大大声的说出来。”
二妞小手圈在嘴巴边,“奶奶,让猪吃屎吧!”
大人纷纷扭头,然后笑开。
二妞很认真,“奶奶家的猪就吃屎的啊”,说着就要拉人去看。
女人都回去做饭了,这会回去刚好能吃上,说屎啊尿的也不合适,牛进棚把闺女夹在咯吱窝下就朝家走去。
这年头挂面工艺不行,一根根的挂面下锅里头,捞起来就成了一截又一截,实打实变成了喝面条。
吃饭的时候,大家又问了下秦淑芬堂妹的想法。
人老家在更穷的山沟沟里,年末能分到猪肉吃比啥都强悍,麻溜的就答应了。
牛进仓又说了下公社小学的地面。
兄弟两不仅把泥巴地给凿碎了,还重新撒了草木灰平整了下,还抓到了一窝打洞的老鼠。
女人们就叨叨那得抽时间去扫几天。
重新平整过的泥巴地就得不断的扫和踩才能不起尘。
像老牛家的土地都是经年累月踩出包浆来了,光脚丫在上头踩都行。
牛进仓吸溜着面条说:“我还想过,可以拿泥巴混着着松针或者笼麦草直铺地面,这样能避免起灰以及潮湿了以后地面坑坑洼洼,或者拿稻草铺成草帘子垫在地上,还能吸潮气最好。
黄水仙觉得不太行。
笼麦草混合泥巴铺地虽然能防止起灰,但是不防水。
回头再下几次雨就得返工。
夫妻两就商量着笼麦草混合黄土先填整地面的步骤却不能少,在此基础上得再加固。
牛进棚夫妻两觉得稻草作为地面其实也好,走上头舒坦。
老太太也插了一脚,提了一句鹅卵石铺地。
海滩上各色各样漂亮的石头多了去了,走上头还能防滑。
一屋子的人叽叽喳喳,最后决定还是用竹子吧。
他的计划很简单,笼麦草混合黄土先把地面铺平整,趁着泥土还有抓力的时候直接往上铺竹子靠泥巴的粘稠来粘合连接。
整根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