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半路还碰见自家儿媳妇了。
姚红霞来回一趟没有耽搁过,骑得脑袋发蒙,听见有生产队队长喊着别扎堆逗留了,都赶紧回去准备时
还好奇的问婆婆,“妈,领豆油吗?咱们本地一直吃的是花生油啊?”
还有正事呢!
回去的路上,人赶紧把已经安稳把杨桂芹送城里头的事说了。
对方好像挺着急,说是为了珍珠霜的事儿,别的她就不知道了。
婆媳两路过荒屋没进去,还是笔直的朝老牛家的方向走。
徐春娇喊儿媳妇去把大侄子喊来,“你就说是远洋捕捞的事。”
姚红霞微微诧异,公社好几年没有联合远洋捕捞过了。
人拔腿就走,顺道叫婆婆帮忙把大妞二妞给放出来。
姚红霞打心眼里觉得把孩子关家里头没毛病。
不止是乡下人,城里家长忙起来把孩子锁屋里头也不少见。
徐春娇还会还没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等到了老牛家看了眼二妞脖子上残留的红印,问姐妹两搁家里头没事吧。
姐妹两还不打算说呢,眼神躲躲闪闪,龇着个大牙说啥事没有啊,乖乖呆在家里头呢。
老太太又问:“在家都干嘛了?”
妞儿欢快指了下门板。
徐春娇说:“去,两个都再钻一次我看看。”
姐妹两个最开始还笑嘻嘻,亲身实践后发现不仅出不去,而且卡脖子卡得无法呼吸的时候才知道怕了,嗷嗷喊着:“奶奶救命啊!”
姚红霞领着徐水生进门还吓了一大跳,这是咋的啦。
老太太叫孙子把姐妹两放出来,先跟自家大侄子说正事。
上头虽然给补贴,但出海社员们按生产队自备口粮,从粮食到菜干都得自己带。
徐水生来时就猜到了,琢磨最近队上即将收获的是大蒜。
大人们听说要远洋捕捞也凑一块听着。
牛建国和牛建军也想试一试,‘哧溜’着就躺进去了,被卡得呱吱乱叫。
大人又赶紧把兄弟两个给拉回来。
牛建国一边听大人说话一边琢磨门槛,瞧着挺大的洞,刚才是咋卡住了,是不是太紧张了?
不行还是得试一试
半分钟后,人又鬼哭狼嚎的喊救命。
大人不知道这犟种咋的又钻进去了,赶紧又给弄出来。
毕竟不是自家孩子,秦淑芬和姚红霞不好下手。
老太太很自觉,把人抽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哽咽着说再也不敢了。
秦淑芬还取乐孩子,“恨不恨你奶呀。”
牛建国大声说:“奶奶就是爱我的力道大了一点点!!”
他还想再哭一会,走老太太身边打申请,“奶奶,我能不能进房间里面哭五分钟”手指还比划了个五。
看到老太太点头后捂着屁股就进屋去了。
等后边大人去看,人都哭睡啦~
全队要晒干菜的事儿还是下午上学时听大妞说的。
小孩们也分配到了负责洗菜的活儿。
大家一交流几乎都一样。
学校刚接到消息,给学生放两天假帮忙去。
很正常,这年头生产最大,啥都得让步。
牛翠兰是真郁闷,就因为时不时放假或者轮流上课,这些孩子的知识体系真是稀碎。
人也无奈,只能叮嘱孩子们晚上得写作业。
班级里头关系好的,还得互相不舍一番,得两三天见不着面了呢。
苟宋隔天一大早就去先锋生产队了,跟老牛家一起蹲着扎堆洗菜,没有觉得有啥不同。
老苟家早上没瞧见人,一路找过来发现人正认认真真的洗冬瓜,又好气又好笑的要拉人回去。
队上那么多活儿还怕没活儿干吗!
苟宋不回去,回家那叫劳动,在这忙活那叫友谊的见证,能一样吗?
姚红霞和秦淑芬都没敢搭话,她们真的不是使唤别人家孩子干活,实在是拦不住
孩子们扎堆洗菜也不好。
像小白菜沙子多,洗菜的时候洗不干净,菜里藏了很多泥沙。
等回头放锅里头过水时,锅底都是沙子,铲子下去沙沙作响。
姚红霞炒了几回沙子以后气得把孩子们分开了,女娃们继续洗菜,男娃们另一边搭把手。
秦淑芬被分配做大头菜。
超级大的大桶。把大头菜放在桶里,放一层后,就打一把盐,再用手或者用棍子压实。
妯娌两还叨叨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就这大头菜,拿盐巴压实了还得先发酵。
大头菜变得又黄又香又瘪,接下来还得像晒菜干一样晒起来。
回头没晒透出海返潮发霉,那不是害人么。
就因为赶时间,连菜根和洋辣子都给征用上了。
兄弟两用处还挺大。
小孩小比较灵巧,直接光脚在上面踩,在上面蹦,有多实压多实。
压好一层后,放菜再放盐,再叫孩子们压。
妯娌两还说着队上今儿进城买菜。
菜园子里的菜只够供应队上社员日常所需,新开辟的菜园子也没到收获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