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来分去也就那样,徐春娇就在人家生产队周围转悠。
这是山里头的种植区,跟海边劳作方式差别大得很,房屋构造虽然都是平房,但上上下下错落有致。
徐春娇凭感觉走的,瞅着哪里好看就往哪里去,最后走到人家家里头还不自知,跟一个正在收拾包裹的女人面面相觑
女人慌张侧身低头,明显不想叫人瞧见脸上的伤。
徐春娇头一眼就看见了。
小老太多怕麻烦沾身啊,立马扭头就走,顶多就用耳朵听听咋回事。
后头一阵撕巴,女的非要叫一个六七岁的男娃儿跟自己走,“趁着你爸不在,今天不走就走不成了。”
男娃儿不干,“我不走,这是我家。”
女的嚎哭着说:“你就忍心看你爸老打我啊!!”
“你爸打我,不是给一巴掌踹一脚、用棍子,用刀,有一次差点砍断我一根手指,你不也瞧见了吗!”
“冬山,你跟妈走,妈就是要饭肯定也把你养大。”
孩子还是不干,“我爸打你又不打我,我走干啥啊?!走了不就跟你一块要饭了吗?”
徐春娇扭头对那女的说:“走啊,这小畜生骨子里头带上你男人那点劣根性,养不熟。”
六七岁小孩知道什么是好赖话,瞪圆了眼睛。
女的愣愣站原地,弯腰按着小孩肩膀,拉高衣袖露出满胳膊伤:“你爸说我要是敢跑就用刀割我的手,昨天他还拿烟头烫我的伤,妈要活命,所以妈得走。”
人说完提着小包裹快步朝门口去。
徐春娇斜眼看那小男娃娃,一屁股坐院门口不走了。
小孩不知道是想出去玩还是去告密,频频想出去,又怕门口坐着的邪恶老奶,怕挨揍。
徐春娇觉得这孩子还算有点眼力劲。
半个多小时候,这一片开始陆陆续续有动静,分到田和工具的社员喜气洋洋的开始往家走。
往后就是自家顾着自家了,该怎么忙活今年的农活,那还有得商量呢。
徐春娇瞅见又黑又矮的男人朝这边来,对上视线时对方还挺疑惑。
不过乡下地方,有人坐门口休息的事儿也很常见。
男人自顾自的进来院子,喊两声没人答应,就问孩子,“你妈呢?”
“妈跑啦!”小孩往外头一指。
男人顿了顿就操起一根锄头追。
半个多小时阴沉着脸自己回来了,放下锄头提起孩子一条胳膊开始下手打,“你妈不要你了,要抛弃咱们爷俩,肯定是跟野男人跑了。”
小孩也哇哇哭,哭着求亲爸别打了。
男的下手确实狠,估摸着又在气头上,小孩一声凄厉惨叫后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后肩胛骨突出来一块,最轻都是脱臼。
徐春娇贴心的帮着掩上了门。
地质队也找老太太呢,就怕山里头石头多,可别摔跤!
公社给安排住的地方,是个挺大的院子,房间也挺多,看起来像是没分过家的家庭住。
可也奇怪,这样的大户怎么会不要房子。
公社派了个干事陪着,人家知道这家的情况,叨叨以前确实是个大户,有四个儿子呢。
不过那四个儿子都不是个好的。
生产队里头谁在家门口晾柴火,这家儿子路过都能给点着了,没仇没怨,就是过个手瘾
有人托他们家给捎东西捎钱啥的,这家子就把钱啊,东西啊都给私吞了,仗着家里头男丁多,人家上门要还给打了个头破血流。
不过报应来得也很快。
生产队有一回让这家儿子给牛棚打口水井。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口井一部分接地下水,一部分居然跟牛圈联通了,导致井水里头有沼气。
生产队烧的是柴火,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沼气是啥,偶尔走过只闻见井里头有臭鸡蛋,还熏眼睛。
因为不是人的饮用水源就没管。
有一天二儿子去打水,水桶掉井里头了,人就下去捞,结果沼气中毒没上来。
二儿媳妇赶紧去找公公。
公公看二儿子好端端浮在井里头生死不明,也赶紧下去救人,下井了也没了动静。
三儿子也想下去,三儿媳妇估摸瞧出啥了,死活拉着丈夫不让人下去。
四儿子在山上干活儿这时候回来了,没多想就下井,果然又没了一个。
眼见父亲和两个兄弟都是在跟头前没得,三儿子当场精神就不太正常,恨媳妇不让自己去救人,当场把人打死了。
村里人议论说这家活该遭报应,都不太同情。
这家大儿子没有了老爹和兄弟,唯一活下来的那个还疯了,一个人没法在村里耍威风,又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来,某天离开村子就再也没有回来。
地质队里头有能耐人,瞧出这村子出了点问题,进而影响到了这里生活的社员。
可这地儿确实是个风水宝地,按理说该出能人,该出好事才对。
好坏相冲之下,导致这里的人心智容易迷失去做坏事,但报应又会来得特别快
路过的社员眼神古怪的瞅着她们,反正都不太欢迎,甚至都不怕被瞧见,站着翻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