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安全屋的窗边望向远方,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你心间升腾,你关上窗户,顺带关掉安全屋里所有灯,手里拿着克莱尔送你的匕首,你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如果真的是的揍敌客派来的人,那你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你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夜间山林里的风越来越大,金戴在头上的帽子差点就要被风吹跑了,他一手压住自己的帽子,降低重心向山林深处走去,要寻找腐烂的树木,那就得要去这座山湿度高的地方寻找,这座山中心存有一片天然形成的湖泊,那附近的空气湿度很高,而靠近水源的地方往往也居住着不少野生动物。
金侧身躲过一只野兽的攻击,他只是抬手将那只野兽打昏过去,旋即他又走到湖泊边,在那附近的草丛里发现了几条腐木,他这次要寻找的昆虫就蜷缩在腐木里,不过他没有马上弯腰抓住这些昆虫,因为有其他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出现了。
他眼角的余光里隐约跃入一道光亮,非常微弱,不仔细观察是绝对不会发现的,就连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他停下正要抓住昆虫的动作,而后抬起头,看向刚才散发出光亮的地方,那里是空荡荡的一片,夜风吹过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除此之外就再无别的什么东西了。
不对,那里应该还有什么东西的,金站直身体,他收敛起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向着那边走去,他的气息几乎与周围的大自然融为一体,而且再加上夜晚光线昏暗,你都没有察觉到金的靠近。
直到他出现在安全屋的屏障外,用略带好奇的目光透过屏障望向安全屋。
难道是被发现了吗?这样的猜测在你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被你压了下去,不对,如果真的发现了安全屋,这位不速之客不会表现得那么平静的。
你屏住呼吸,虽然你也知道有那层屏障外面的人是不会听见安全屋里的声音的,但你还是下意识地屏息凝神。
金微微眯起眼睛,他伸出手收拢手指,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如果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估计会以为他在试图抓住一团空气,但实际上不是的。
虽然他的确什么都没有抓到,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夜风吹过这一片地方的时候那种微妙的凝滞感,就如同这里存在一道隐形的屏障。
看样子他是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啊,难道这座山里还有魔兽的存在吗?因为金也遇到过能够制造屏障的魔兽,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不过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有魔法这种可能的,毕竟魔法这种东西他只在传说中听过,自己还真的没有亲眼见过。
金站在屏障外停留了好一会而后才离开的,可你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因为你总觉得这个家伙还会再来的,因为他似乎对这里,对这个透明的屏障很感兴趣。
真是倒霉死了,你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但是现在贸然离开没准又会被揍敌客抓到,你当天晚上都在思考这件事,以至于你都没有睡好,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下面是很明显的黑眼圈。
捉到你宽大衣袖下一闪而过的利刃寒光,他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只是停留在原地目送你离开。
你原以为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这位不速之客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但这一次你猜错了,真是大错特错。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能时不时地看到他的身影,到后来你也逐渐放下戒备心,因为他在这之前有很多机会能够对你下手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在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自己没有恶意。
于是你现在勉强和他算是朋友,为什么说是勉强?那是因为你们没有交换姓名,他甚至都没见过你真实长相,至于你们是怎么称呼对方的,你通常用“喂”“你”来称呼他。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的。”某天你们在湖边垂钓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什么?”
你的匕首被你放在口袋里了,再拿出来就有点麻烦了,你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真的不是魔法师吗?”
“魔法师……我不是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原来他之前都把你当成魔法师了吗?你觉得有些好笑。
“在第一次遇见你之前我感受到了那道透明的,不可捉摸的屏障,我起初以为那是魔兽留下的,后来又觉得那很可能是魔法的屏障。”
他观察得很仔细,洞察力强得可怕,你说:“你都说了那是透明的,不可捉摸的,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凭我的直觉,它告诉我那里有东西,而我很相信我自己的直觉。”
“仅此而已?”
“没错,仅此而已。”
“那的确是魔法的屏障,但我不是魔法师。”
风吹过,拂动你的兜帽,这让金能够看见你藏匿在帽子下金色长发,柔顺而有光泽,如同金色丝绸。
这时候金忽然想起朋友乔治对他说过的。
——“当你亲眼见到她的时候就会知道那种意识被影响的感觉。”
金唇角的笑容变得僵硬,不会真的那么巧合吧?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你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吗?”
他从善如流地道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