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一个小厮见她出言不逊,立马甩了一个大耳刮子上去。
“你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御史夫人说话!”
林秀贞捂住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厮打了脸!
她屈辱极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她猩红的眼睛透着无端的愤怒,她尖叫着,龇牙咧嘴的伸出仅剩下的一只爪子,就往那小厮脸上挠去,势要抓他个面目全非。
嘴里骂骂咧咧的根本没停下,林秀贞嘴里的脏话狂飙。
小厮与林秀贞瞬间扭打在一起,这小厮也不是个吃素的,双手并用,不停的找准机会扇林秀贞。
到底是力量悬殊,脸没挠到几下,“啪啪”声不绝于耳!
徐正卿在一旁看着,搓着手,嚷着,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身子却丝毫不动,只定定站着,完全没有上前拉架的意思。
徐初蕊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身旁的小丫鬟搀扶着她的手,她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幕,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眉头一皱,心口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那是以前林富贵拿烙铁烫了她的心口,虽然上了药,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时不时的还是会疼。
她眉头深深锁起,疼痛让她越发的清醒,想起那些自己彻夜被折磨的夜晚。
她厉声呵斥道,
“还愣着干嘛!给我把这两个人扔出去!”
一旁观战的小厮立马一拥而上,将激战的两人扯开,将林秀贞高高举起,往门口抬去。
有人要来抓徐正卿,徐正卿摆摆手,提着裤脚一溜小跑奔向门口,
“不用劳烦各位动手,我自己走,自己走。”
林秀贞被甩飞了出去,落在门外的干草堆上。
徐正卿也跑了出来。
“砰!”
林府大门瞬间沉重的关上。
林秀贞的咒骂声也生生夹断在门外。
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徐正卿望着那高大气派的林府牌匾,深深的叹了口气,
“哎,作孽啊。”
林秀贞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徐正卿,将未发泄的怒火撒到他身上,
“你说谁作孽!”
徐正卿收起刚才谄媚的脸,一脸严肃道,
"当初若不是你太势利,对初蕊太过刻薄,我们何至于如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林秀贞艰难的从干草堆里爬出来,叉腰怒骂,
“当初你不是也一个屁都没放,我也没见你给这死丫头出头啊!这会子装什么圣人!而且我当初不收留她,不也是为了咱们好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哪里顾得到她的死活!”
徐正卿摇摇头,不愿再聊这个话题。
径直往前走去。不想理会这个泼妇。
林秀贞望着徐正卿的背影,突然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如今她什么都没了,若是连徐正卿也失去...
她忙追了上来,收起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语气放软的问道,
“咱们现在去哪里呀?”
徐正卿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
“还能去那,闺女靠不住,那只能去麻烦儿子了。”
他们还有一个在朝为官的正五品儿子啊!
而且夫妻二人对徐文宣向来有求必应,更是没有说过一句重话,他定不会像初蕊这般没良心。
此时天空飘起来小雨,两人加快了脚步,想着今晚再也不用住那破庙了。
两人来到了徐文宣所在的府邸。
门口的门房小伙计认得眼前两人是徐文宣的父母,忙热情的上前道,
“哎哟,老爷,夫人,今日什么风,竟把你们吹来了呀,稀客稀客。”
徐文宣府上奴才的态度跟徐初蕊那边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样和善殷勤的语气,让老两口很是受用。
不由自主的又端起了架子。
徐正卿摸了摸胡须,昂着头开口道,
“来看看我儿,他近来可好啊?”
小伙计笑眯眯忙道,
“哎哟,大人好着呢,只是这几日去外地公干,人并没有在府上呢。老爷您怕是要改日来才能看到他了。”
啊?不在家呀。
徐正卿与林秀贞面面相觑。
轻咳一声,徐正卿又问,
“那他何时回来呢?”
小伙计头甩的好似拨浪鼓,
“哎哟,这我哪里知道去,不过听说这次去的是岭南,路途可远着呢,怕是没有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林秀贞一直硬挤的笑容僵在嘴边,难不成还真要在那破庙住上半个月不成。
不,她一晚上都不想待!
她忙问道,
“我们是徐大人的父母,这些日子家里在翻新,不方便住人,能不能先在我儿子的府上住几日?”
小伙计挠挠头,脸色很为难,
“哎哟,我一个奴才,我拿不了主意啊,我去问问钱管家。”
说完就往府内跑去,不多时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脸上堆满了笑,迎了出来。
“哎哟,是老爷和夫人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