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莲瞪着眼睛,吐着老长的舌头,阴恻恻的道,
“你杀了顾银梦,那顾银梦死后变成鬼,日日来我梦里索命,是她杀了我。”
冷笑两声,心莲继续道,
“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林秀贞,你逃不掉的,顾银梦正在下头找你呢,下一个死的就轮到你了。”
林秀贞吓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齿关都咯咯作响不停打颤,她脸色煞白,脚下一软,瘫倒在地,尿了。
干草堆前一堆白雾缓缓升起,等再望去时,哪里还有心莲的影子啊!
林秀贞坐在自己的污秽物上,完全顾不得旁的,牛大的眼睛瞪着破庙里的角角落落,想要搜寻心莲的影子。
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恢复了寂静。
难道真是遇鬼了!?
林秀贞吓得不敢动,也动不了,腿软的跟本站不起来,额头豆大的汗珠一直在不停的冒。
她突然看向那尊菩萨像,猛地朝菩萨跪拜下去,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嚷着什么。
一下又一下的磕头。
就这样在惊恐害怕中度过了一整夜,林秀贞想起了二十年的往事,心好似被人紧紧攥住。
真的有阴司地狱报吗?
顾银梦真的会回来找她索命嘛?
都二十年了他还没投胎吗?
她的怨气这么重的吗?
林秀贞不由得浑身一个冷颤。
天终于亮了。
徐正卿醒来,亲了亲怀里娇软的女人。
艳红扭了扭身子,翻身又钻进了徐正卿的怀里,嘴里撒娇道,
“哎哟,老爷,再睡会嘛,再睡会,人家昨夜被你折腾的,身子骨都散架了,好累的呢。”
女人有一把好嗓音,娇软腻人,眉眼娇媚,曾经是怡红楼的姑娘。
跟徐正卿勾搭了快二十年了,十八年前,徐正卿从账上偷偷支了五百两银子,帮着艳红赎了身,又在这柳花巷里买了宅子,给她安了家。
平日里徐正卿每半月就来住个三五日,借口往往是去外拿货或者收账。
林秀贞这蠢妇竟然真的从未怀疑过。
如此娇软的美人,徐正卿打心眼里喜欢,家里的悍妇给他带来的总是烦闷,唯有回了这柳花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
将艳红搂紧,徐正卿也动情的道,
“乖乖,真想跟你长相厮守,家里那个母老虎如今落败了,竟还是一副嚣张模样,瞧着就惹人生厌,如今多瞧她一眼都都嫌烦。还是我的乖乖惹人疼爱,千娇百媚的,最得为夫的心。”
艳红嘤嘤两声,从徐正卿怀里钻出来,赤着脚溜下地,倒了一杯茶水,又钻了回来。
将那杯茶递到徐正卿嘴边,柔柔道,
“老爷,快喝杯水吧,瞧你这些日子苦的,嘴巴都是死皮,干的厉害。”
徐正卿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艳红就是这般会疼人爱人,不像林秀贞那夜叉,只会教训人打骂人。
都是女人怎么差别那么大!
艳红重新钻回到徐正卿怀里,娇娇道,
“老爷,那母夜叉真是可恶,竟然这么对您,老爷您这么芝兰玉树的一个人,若是我,怕是日夜伺候都嫌不够呢,只会敬你爱你疼你,怎么会像她那样呢,那般凶悍,哪个男人受得了啊!”
一番话说到了徐正卿的心头,说不出的服帖。
艳红继续道,
“如今这悍妇无了依靠,何须再忍她,何不休了她!老爷,艳红早就钦慕老爷已久了,若是老爷不嫌弃,艳红愿意嫁给老爷,艳红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很久了。以前知道您被林秀贞制约着,可如今又怕什么呢,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老爷日后不必再怕她半分。”
徐正卿心头的那股子念头也冒了出来,越来越强烈。
这悍妇如今确实没有一处可取之处,确实没有留下的必要,但毕竟跟她生了三个孩子。
艳红又直起身子,咬着徐正卿的耳朵道,
“老爷,人家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人家其实怀孕了,老爷,咱们要有孩子了。”
徐正卿多日无神的眼睛,顿时散发出惊喜的光芒,
“什么?这是真的嘛?”
他抓住艳红的胳膊,不可置信的问。
艳红笑眯眯的点点头,悄咪咪的道,
“我找个了老大夫号脉,大夫说是个男孩呢。”
徐正卿激动的简直是老泪纵横,想不到他快五十的人了,竟然会老来得子!
林秀贞的三个孩子,娇蕊关在牢里怕是凶多吉少,徐初蕊,徐文宣这两个活脱脱白眼狼。
这三个孩子基本都废了,日后根本指望不上,如今艳红怀孕了,那徐家就终于有了希望。
徐正卿激动的抱着艳红狠狠亲了两口。
但转瞬又皱起眉来,如今他身无分文,就算有了孩子,以后的生活也难以为继啊。
艳红早已看出了徐正卿的忧虑,靠在男人怀里,悠悠道,
“老爷,我听闻你那前妻其实是宣国的长公主,那你其实应该是驸马才对的呀,都是那悍妇林秀贞勾引你,把你抢走,不然你如今定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呀!”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