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春这两日留在宫里帮助娉婷处理登基的事情。
皇帝的死讯已经公布,正是国乱之时,百姓性命堪忧。本就对皇帝怨声载道,如今皇帝暴毙。民间甚至有人放起来炮仗,更是还有人喝酒庆祝的。
朝野之内都是摄政王的人,摄政王拥护长公主称帝。朝野上下,自然无一人反对。
娉婷登基之事就显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谁敢拦着本宫!”
门外有女子的吵闹声。
徐三春与长公主正坐在殿内商讨登基之时,门口忽然传来了皇后的声音。
司凡一身锦绣宫服急急的奔了进来,整个人焦躁不安,她一进入殿内,就质问道,
“皇帝身体一向健康,根本就没有得瘟疫,突然暴毙,到底怎么回事?夜娉婷你给我说清楚!”
娉婷将手里的奏折放在一旁,起身走至司凡身侧,
“弟妹,你是个明白人,他怎么死的,你也该猜到了。”
娉婷并不想要瞒着司凡,她这个皇后弟妹自从嫁入宫里来,三日一大吵,五日一小吵,皇帝早已经对其退避三舍了。
这对新婚夫妻的感情并不好,司凡甚至背地里骂了不知多少次皇帝,这些娉婷的暗卫全都告知了她。
司凡微微一震,
“什么?还真是你杀的?!你好大的胆子!”
娉婷握住她指向自己的手指,笑道,
“皇后,你嫁过来半年不到,但如今的日子跟冷宫里的妃子有何两样?吃穿用度甚至比不上嫔妃们,而且你可知道,他死时还找了两个妃嫔侍寝,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为他来讨要公道的?”
司凡眼神突然有些愣住,确实,她的新婚生活并不愉快,夜泽忌惮自己,但是也并不喜欢自己,司凡脾气更是不好惹,若是吵起嘴来,定是要占据上风的,这令皇帝非常的不喜欢这个新后,但知道她背景强大,也不敢招惹,对皇后基本是冷处理的态度。
他们成婚半年之久,也只有新婚之夜有过夫妻之事,自此之后,皇帝再也没有来过她的寝宫,她知道皇帝日日留宿在别的妃嫔那里,但是她没有办法,也并不打算挽回皇帝的心。
毕竟,从始至终,她就瞧不上他。
他不理朝政,沉迷美色,这些事情,司凡都是知道的,她也曾劝过几句,但是因为言辞总是太过犀利,不免又是一顿大吵。
如今死了倒是也好。
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以后的日子。
娉婷看出来她的担忧,柔声道,
“等日后我登基之后,后宫还是由你掌管,你还做你的皇后,享受你的荣华富贵,若是日子无聊,养些面首也是无碍的。少个龌龊的男人,我们女子间的生活定是过起来舒心顺遂的。”
司凡有些心动,她想要的无非就是个保证,她对于皇位没有半分遐想,只是想要保证自己之后生活尊贵无忧,她这个皇后之位无可撼动,那么她就满足了的。
听到娉婷这般保证,心里也松懈了下来,点了点头。
“好,这是你说的。”
说罢便准备离开。
此时徐三春从里间走了出来,司凡一愣,忙上前问道,
“徐三春?你怎么来了越国?”
徐三春笑笑,
“我来找长公主借东西,这两日就要回去了。”
黄岐岛一事司凡已经有所耳闻,见到了徐三春,不免又是一番询问,言语间更多的是关心她的亲哥哥司铎。
徐三春耐着性子哄着她,将一些事情都细细的讲给她听。
许久之后,司凡才离开。
长公主看着司凡的背影微微叹气,
“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嫁给我那弟弟真是糟蹋了。”
司凡自从嫁过来之后,除了脾气大些,飞扬跋扈些,其他倒是没有什么毛病,在国家大事上更是比皇帝还要上心些。
只可惜生在后宫,也无心政治,不然肯定也是有所作为的。
徐三春接下来的几日帮助太医处理了瘟疫之事,又帮着长公主安排登基之事。
很是辛苦操劳,原本是要歇在宫里,但是轩修齐却日日驾着马车在宫门外候着,接她回摄政王府休息。
马车驾驶回王府,已经是半夜了。
徐三春早已睡倒在车里,轩修齐伴着月光,将她抱在怀里,就这么一路抱回了自己的寝室。
他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人安置在榻上,帮她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望着她。
他帮她拂去额头的碎发,轻声道,
“你担忧娉婷多日未好好休息,但你自己何曾好好休息过?这些日子,定是累坏了吧。”
声音很轻很轻,生怕打扰了她的好梦。
次日清晨。
徐三春醒来时,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
桌上已经摆放了几碟子小菜,和香甜可口的八宝粥,清冽的早晨,闻到这样的香气,徐三春觉得心旷神怡。
“醒了?过来吃些早饭吧。”
她穿鞋下床,走至桌前,一碗粥已经递到了眼前。
徐三春接过,不由得抬眼望去,眼前男子,眉目清润,眼神柔和,穿着家常素袍,随意且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