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些年她从未苛责过锦妃,甚至有些放纵她。
如今看来,这些年的疏于管教,锦妃背地里不知道还干了多少勾当呢。
今日抖落出来的一件,虽然石破天惊,但绝不是唯一一件。
几个皇子都面面相觑,这件事情实在是令他们大吃一惊,原本都以为自己输的心服口服。
如今看来,竟然是大哥耍了阴招!
这简直是把人当猴耍嘛!
结果皇子各个都咬牙切齿,很是不忿。
唯有三皇子一脸冷漠,只是时不时的瞪了几眼徐三春。
徐三春眼神微微眯着,侧耳倾听,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锦妃带着哭腔道,
“皇上,当年的事情都是我错,是我一时糊涂。那时候您病入膏肓,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臣妾心焦的不行,就前往宁心寺祈福,遇见了那里的主持老和尚念空,他得知了皇上您的病症后告诉了我这样一个方子,说是吃了亲生儿子的肉七七四十九日就可以恢复。我当时听到非常高兴,因为这样您就有救了啊!”
锦妃抽抽噎噎的继续又道,
“但是铎儿那时候还小,他还小不懂事,臣妾好说歹说,这孩子就是不肯,更是吓得哇哇大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呢,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大皇子愿意割肉救父皇的!臣妾没得办法,那时候孤儿寡母的,臣妾身份又低,在这后宫中本就没有依靠,若是还不博出些名声来,我跟铎儿以后该如何活啊!”
宣帝将桌面的茶杯狠狠的掷地,茶水飞溅起水花,上好的骨瓷碎成碎片,在汉白玉的地板上飞溅!
锦妃吓得身子往后一缩。
宣帝怒斥,
“贱妇!当年你独得朕的恩宠,就连皇后都对你纵容有加,整个后宫谁比得过你!谁有你这般风光,你还敢说什么在宫中没有依靠!”
锦妃身份确实低微,当年选秀入宫,不过也是一个小小的知县之女,当初不知道打点了多少关系,烧了多少银子,才把她送了进来。
但锦妃的父亲还没享受到女儿带来荣光,就因病去世了,家中又无男丁,族里也没有个有出息的人冒出头,娘家不几年就衰败了下去。
锦妃的风光全部来自于皇帝的恩宠,但是这恩宠又是最最靠不住的,锦妃日日都提心吊胆,筹谋盘算,唯有自己的儿子坐上了太子之位,才能保她日后平安富贵!
好在皇后又是个不争的,后宫里几乎锦妃一人独大,做些手脚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宣帝怒拍几案,咆哮,
“继续交代!”
锦妃吓得身子一抖,眼神有些犹豫,她转头与司铎对视一眼。
司铎头微微摇了摇。
锦妃知道,真相若是真的全部说出来了,怕是连命都保不住的。
她畏畏缩缩的低下头,遮掩自己的神色,
“臣妾一时糊涂,只得找了个不想干的人花重金买了他的肉进献给了皇上。谎称是太子的肉,就这样连着送了七七四十九日...”
“她撒谎!!!”
徐三春推开了两间屋子相隔的那扇门。
眼神坚定,目光如炬的走了进来。
司铎和锦妃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徐三春?怎么又是这个贱人!
难不成她知道当年内情!?
宣帝皱眉,问道,
“三春,你知道内情?这贱妇又说了什么谎话?”
徐三春伸手指向锦妃道,
“锦妃前头说的没错, 亲生儿子的肉配以恰当的药材确实是可以救命,这在古书上是确实有记载的。
但是锦妃您为何要说献出血肉的是个不相干的人呢!这个人明明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
宣帝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孔惊讶异常!
“是谁!”
偏殿的人也都听到真切!
人人都惊讶不已!
“是谁啊!?”
“到底是谁!”
“难不成父皇还有流落在外的儿子,我们还有别的兄弟不成!?”
几个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端坐在软榻上太后此刻也坐不住了,颤巍巍的被皇后扶起来,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这里头的事情,竟然这般错综复杂。
锦妃这小贱人,仗着皇后仁慈,皇帝偏爱,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若是再早个十年二十年,那会子自己精力旺盛,早就料理了锦妃这小贱人了!
哪里会让她生出这些祸乱出来!
众人都盯着徐三春,想要从她嘴里听出个答案。
徐三春缓缓伸出手,指向了一人。
"是他!!!"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方向只独独站了一人。
三皇子司言冷漠的站在一个青花瓷瓶身后,掩住了大半身子,他好像并不想参与到此之中。
但此时所有的人目光都汇集于此。
他避无可避。
靠着三皇子最近的九皇子,愣了好一会,才上前拉扯了三皇子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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