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林潇云神色淡然,一脸云淡风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夫君刚刚被囚禁的女人。
外头重兵把守,太子深陷牢狱,作为太子府上的太子妃,林潇云的神色未免太过平静了些。
徐三春不免皱眉,这个女人想必也不简单。
她叮嘱轩修齐守在地牢门口,自己迎了上去。
还未开口,林潇云倒是先笑着开口了,
“翁主,我这里新到了上好的老君茶,要不要来我屋里尝尝。”
徐三春一愣,没想到她会邀请她品尝,在这个时间点。
她有些犹豫的回过头望了望地牢。
林潇云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
“三皇子恐怕一时半会出不来,这里有人看着,若他出来,定是会第一时间通知咱们的。”
徐三春又见轩修齐冲她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同林潇云离开。
两人穿廊入院,前院的吵闹声渐渐消失了,变得静谧起来。
两人来到一处满是花草的院子,仰头一看——蘅芜楼。
林潇云笑笑朝她拱手,请她进来,
“这是我的院子,平日里我爱侍弄些花草,养的不好,翁主见笑了。”
哪里不好,实在是太过谦了,这满院子的花草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风味,非常精致美丽。
一看就是花了极大的功夫料理的,否则不会这般茂盛得趣。
坐在紫藤花架下,一轮残月照的院内亮堂堂的,竟都不需要再点灯。
林潇云帮她斟茶,神态从容自在。
徐三春捧着茶杯,一脸探究好奇,到底还是问出来口,
“太子妃,如今太子被关在牢里,生死未定,您好似不是很在意?”
“噗嗤!”
林潇云竟然笑出了声,她捧起茶,一饮而尽,眼神里闪过一丝畅快之意。
“我早料到他会有这么一遭,也曾劝过几回,但是这等愚人,根本就是泯顽不灵,点不醒的蠢才,看清了这点,我也不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只是读书养花,陶冶情操。”
徐三春不由得眼眸一亮,没想到太子妃的思想竟然如此开明,不由得高看她一眼。
徐三春勾唇,
“太子妃,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这太子妃请她来喝茶,定不是闲聊的。
林潇云笑的舒朗,
“跟翁主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利索。今日我请你喝茶,其实还真有一事相求。”
“请讲。”
“我父亲振英侯年纪大了,昏聩了些,站在了太子的队伍里,我曾劝解过几次,让他不要参与党派纷争,但是他却一意孤行,看好太子继位,十分偏执忠诚。原翁主你还未归国时,我也觉得可以博一博。许真能让这愚人登上皇位。”
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无奈的摇摇头,林潇云继续道,
“但自你归国,发生的这些事情,我便知道太子大势已去,这天下断然不会再是他的了。虽现在皇上圣旨未下,还不知如何处置,但是只若你在,太子便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这一点,我看的很清楚。”
徐三春眼里全是玩味,没想到深宅大院里竟然还养出来这般清明聪慧的女子。
林潇云继续道,
“太子死活,我并不管他,他作恶太多,实在是该有些报应。但是我父亲确是个愚忠的,他的双手很干净,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潇云所求不过就是父亲兄弟能平安。母族不被卷入这场祸事中来。”
徐三春抿唇眯眼,手指在杯壁上摩挲,
“前朝政事,我一个后宫女子插手不了,太子妃这是求错人了吧。”
林潇云只是一笑,也不辩解,从怀里掏出一叠信件来,
“这是太子私养军队的地形图和朝内的党派分类,我觉得对翁主应该有用。”
徐三春眼眸倏忽亮起,伸手去接,林潇云却缩回了手,扶着石桌跪下,
“我什么也不求,只求若是天下大变,保我母族平安。如若翁主答应,这些证据和机密都是你的了。”
徐三春忙伸手扶她,甚至有些好笑,
“太子妃,你就这般看得起我,我跟你一样,不过也是个闺阁女子,你怎么这么笃定我能保你一族?”
林潇云扯出笑来道,
“不若将来天地如何变化,翁主,您的位置只会更高,不会变低。这是我卜卦多次得出的结果,况且先前的水患瘟疫刺杀,哪一件不是难上加难的困难,最终都被你给解决了,放眼望去,普天之下,怕是许多男儿都比不上你的。宣国也不是什么因循守旧的小国,历来也是有女帝的,这并不稀奇。”
林潇云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徐三春却听的心惊胆战。
女帝!?
女帝!
她突然觉得体内有一股莫名的激动,但是她还是压了下来。
望着林潇云手里的东西,她非常心动,这些东西是她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而不得的,有了这些东西,那对付太子私军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还有那党派站队,若是真到了清理门户之时,有了这份名单,那事情会容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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