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放缓了语气,让沈清梨说清楚自己状告谁,有什么苦楚。
沈清梨福了福身:“多谢温大人,我今日在院子里看书,婆母便带人进来指责我偷了她的账本给顾明泽,我没干过的事情,自然不能承认。”
“没想到婆母竟然带人对我大打出手,扬言抓住我,给下人一百赏银。”
萧云深将下人的供词呈上,和沈清梨说的一样。
“我刚才还没想通,如今听到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这才明白,原来顾明泽献给皇上的账本是从婆母这里得来的。”
“婆母以为是我偷拿了如此重要的账本,才如此生气。”
“婆母也不想想,要是我拿到了账本,这可是能在皇上面前封官的大功劳,我怎么会让给顾明泽呢,而且我还得到顾明泽手写的想要杀我的文书,所以我说完全不可能。”
“但是婆母让人对我动手,所以婆母我怀疑对于平西伯所作所为完全清楚,甚至还参与其中,专门记下账本。”
短短一段话,信息量非常之大。
温大人兴奋起来,果然是大案。
忙盯着顾老夫人厉声问询:
“老夫人,账本可是出自你手?”
顾老夫人瘫坐在地上,她刚还在暗自庆幸,罪名全在平西伯一个人身上,平西伯想杀自己,如今怕是不能了。
她本以为沈清梨是想拿着顾明泽写的杀妻书报官,没想到她是想把这件事情和自己牵连起来。
她飞速想着办法,替自己辩解道:
“我说的是公中铺子的账本,不是这个账本。”
温大人不信道:“一个公中铺子的账本,值得你大动干戈吗?”
随即向自己的捕快吩咐道:“此事牵扯大案,把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全都抓起来严加审问,看有是否知情的。”
然后看向顾明泽:“这事,你怎么解释?你上交皇上的账本是从沈清梨那里得来的吗?”
顾明泽扣着手指,刚沈清梨提醒了他,上交账本是大功一件。
如果他说是沈清梨给的,那皇上的赏赐肯定就给了沈清梨。
他刚得到的官位可能就没有了,于是他否认了这件事情。
至于账本从哪里得到的,他一直没开口。
酷刑之下,很快梅娘便招了。
说是顾老夫人口中的账本确实是和平西伯有关的结党营私的账本,公中铺子的账本并无丢失现象。
顾老夫人正想骂梅娘,构陷主子,就听顾明泽认了,说是从她那里拿来的账本。
她一口喘不上来,倒了下去。
顾明泽是看下人已经招认,他不认也没有办法,而且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沈淑怡出狱之后没跟自己回来。
沈清梨当时毫不意外,夸赞沈淑怡是个聪明的,不让他为难。
不然顾老夫人只要活着一天,肯定会不让沈淑怡和他在一起,谁让沈淑怡给顾老夫人下过毒呢。
如今顾老夫人将近五十,也算是活的可以了,那就不要再阻拦自己的未来了。
顾明泽指认,顾老夫人的罪行板上钉钉。
温大人喜提大功一件。
沈千提醒他不要忘了顾明泽还写了杀妻书,上面可是有指印、有签字和印章。
顾明泽知道一对比肯定能证明是自己写的,推脱不掉。
便解释说是自己醉酒后胡写的,因为沈清梨打他,所以他当时一时气愤上头了。
温大人看向沈清梨。
沈清梨将顾明泽当时写下的杀妻书递给温大人:
“如果是醉酒所为,那笔迹肯定会和寻常有所出入,请大人对比笔迹。而且我并没有打过他。”
温大人让人从顾明泽的书房找了很多平时的笔迹,和这杀妻书确实一般无二,不像醉酒迷糊的时候写的。
人在醉酒状态神志不清,写字和平常照理来说是有差距。
温大人斟酌沉吟道:“这字迹和平常无差别,工整有加,看不出是醉酒所写,不如让顾明泽喝醉了写一篇文章试试。”
长顺侯已经把自己腰间挂的酒葫芦接下来递给顾明泽了。
萧云深也让下属去买酒了。
顾明泽不接长顺侯递过来的酒,长顺侯立马大声道:
“他心虚他说谎了,我看沈大人之女柔柔弱弱,怎么能会打顾明泽呢。”
刚进门沈清梨拿着棍子,挥退下人那一幕,被他认为是巧合。
萧云深却知道沈清梨真的是天生神力,怕她暴露,心捏在了一起:
“我可以试探一下沈大人之女的武力。”
他打算用自己来给她作证,自己会说她是寻常女子,不可能打得过顾明泽。
温大人觉得萧云深说的也有道理,让他稍安勿躁,按照流程,先让顾明泽举证。
“空口无凭,可有人证?”
顾明泽回想,每次都是自己和沈清梨单独在房间的时候。
只有一次是自己带上了秦若水,她当着秦若水的面动的手。
秦若水肯定会为自己作证,如今虽然不知道杀妻书怎么到了沈清梨的手里,但是他知道秦若水还怀着自己的孩子,肯定会替自己作证的。
而且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