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茶楼,二楼。
马奔腾端坐在书案之后,醒木、折扇、毛巾于书案之上。
此时的马奔腾再不见几日前的狼狈,刮去胡须,束起长发,面白无须,看起来倒是像个文静的读书人。
马奔腾悠悠的喝着热茶,这茶是定远县特有的炒制茶,想那几日前自己还是个人人人喊打被人驱赶的流浪汉。
转眼间自己就能喝上如此昂贵的炒制茶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日芙蓉楼所见的朱四郎朱公子啊!
若不是他,自己怎会编写出这样脍炙人口,备受定远百姓追捧的《朱四郎智斗恶霸县令》的新书呢。
有朱四郎、撒尿小泚郎,县令刘景等热词加持,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听客。
短短几日间,马奔腾就掌握了流量密码!
“以前我不懂得迎合百姓口味,一味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如今我才幡然醒悟,一味坚持只能让自己活不下去,只有挣钱才是硬道理,即使出卖灵魂也不怕!”
“哎,若是当初我明白这个道理,怎么会被刘景欺辱,若不是刘景欺辱,我又怎么去赌博,怎么把妻女搭进去!”
“只是不知如今我可怜的妻女在何处……”
马奔
腾看着渐渐坐满的听客,细细咀嚼不小心吸进口中的翠绿茶叶,嗯,银子的味道,就是那么清新。
“他娘的,马奔腾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赶紧的开讲,不然老子走了哈!”
“对,赶紧讲朱四郎的故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今日这书还是和昨日一样的戏码,老子就不打赏了!”
听着堂下听客催促,马奔腾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掌握了流量密码的我,怎么会没有新故事呢?
啪!
马奔腾一拍醒木,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齐齐盯向马奔腾。
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朱标三人也是饶是兴趣的等着马奔腾说书。
“没想到四弟来定远仅仅两日就有如此威望,这些人竟然都是冲着四弟来的。”朱标感慨道。
“哈哈,四公子英姿勃勃,无论去到哪里都能带来不一样的轰动。”詹徽笑道。
“嗯,老四从小主意就正,好打不平,定然是发现这刘景见不得人的事了,所以才有了智斗恶霸县令的戏码!看这些兴奋的百姓,想必也是被刘景欺压已久,如今听到这样的书,定然是追捧至极!”徐达立即点头附和。
三人这里正交谈,就见旁边桌上的
客人,不满的瞪了他们一眼。
“听你们说,还是听先生说?你们要说就出去说去,不说就闭嘴,好好听书!”
三人闻言顿时不再开口。
整个茶楼都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马奔腾一拍醒木,说书开场白抑扬顿挫的从马奔腾嘴中吐出。
“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人多心不平。树上鸟多音杂乱,河里鱼多水不清。名利二字一堵墙,高人俱在里边藏……姑娘爱听孟姜女,老婆爱听戏迷传。一人难称百人意,今日且听我马本腾马铁嘴说一说《朱四郎智斗恶霸县令刘景》的故事……”
开场白一说完,堂下已经是叫好声连连,显然朱四郎智斗恶霸县令的故事深得人心。
朱标三人也是眉开眼笑。
“赏!”朱标淡淡一笑。
“是公子!”
闻言詹徽叫过托盘的青衣小厮,随手扔了十两银子道,“叫你们先生多说说朱四郎朱公子。”
片刻后青衣小厮,凑到马奔腾耳边嘀咕了两声,瞬间马奔腾看向朱标三人,眼中精彩连连。
朱四郎果然是定远热词,流量密码啊,看来得多杜撰一些了。
“话说那日月黑风高,朱四郎朱公子刚从芙
蓉楼出来,突觉腹下肿胀,于是慌忙寻找茅厕,可是朱四郎初来定远,不知道公共茅厕,可是又憋不住了,怎么办呢?”
“于是见四下无人,就在一墙脚……”
“而随着身体一阵抖动,朱四郎神清气爽正要离去,就见旁边突然蹿出一六旬老妇,原来是定远县卫生员,刘三妹!‘呔,随地大小便,罚银二两!’。”
“朱四郎在芙蓉楼喝的迷迷瞪瞪,只把这刘三妹当成了与之颠鸾倒凤的芙蓉楼头牌小牡丹了,只当‘小牡丹’又来和他玩游戏了,于是刮了下刘三妹的鼻头道,‘小娘子莫要调皮,本公子明日再来’,朱四郎说完就要走,可是刘三妹堂堂老妇,孙儿都老大了,又是定远公职吃皇粮的人,怎能受此大辱,于是对簿公堂,史称‘撒尿小泚郎调戏老妇案’!”
“哎,朱四郎初来定远,不懂规矩,随地大小便是不对,但是情有可原。喝醉酒调戏老妇也是醉眼朦胧看不清,也是情有可原啊。可是……”
“可是那刘景简直不当人子,竟然不追究老妇假装妙龄少女的罪责,只罚朱公子一人!实在可恶,好在朱四郎是个不畏强权之人,于是在公堂之上与县令刘景展开了一番智斗……
”
此时堂下朱标三人脸全都绿了!
朱四郎智斗恶霸县令吗?
你这是抹黑吧!
朱标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不当人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