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牛车离开了,那位小娘子也在车上,赶车的似乎是一位老者,城里也有许多人都看到了。”心腹肯定道。
“可曾看到那位老者的面容?”严沧海连忙道。
“不曾看到。”心腹回答,“那位老者带着斗笠,遮掩住了面容,只是听其声音颇为苍老,无法看清容貌。”
“居然还在隐藏身份。”严沧海心下失望,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等心腹退下,严沧海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后,忽然起身,来到布衣青年所住的小楼。
正想敲门,却听到旁边传来淡淡的声音:“何事?”
转头一看,只见好友正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中,手里还握着一卷书。
严沧海一笑,走了过去:“方才我收到消息,那位陆小郎君,和他的师父,已经离开县城了。”
“嗯。”布衣青年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知睿,既然他们已经走了,那伱现在总可以告诉我,陆小郎君的师父,那位神秘先天境,到底是谁了吧?”
自从布衣青年说出,那位忽然冒出来的先天境,是他所认识的人后,严沧海就立即进行的调查。
然而当他将自己所认识的,所有武道高手都排查了一遍后,依旧毫无头绪。
没有一人的身份,对得上那位神秘先天。
后来他又想从陆青身上入手,同样是一筹莫展。
因为这一位更加神秘。
没有任何人知道陆青的来历。
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在前来县城之前,天下间竟从未有一丝关于这位少年的传闻。
所以对于这两位的身份,严沧海可谓是好奇到极点。
布衣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严沧海心里一滞,强自镇定:“之前你将那万年变局说得如此可怕,我不能打听,但这位神秘先天的身份,我总能知道吧,你不是说我还认识他的。”
布衣青年看了严沧海一会,知道他不将这事弄明白的话,怕是不会罢休。
所以他还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告诉你也无妨,那位先天境大人,你的确认识,他就是你曾经宴请过的,那位陈松清陈老大夫。”
“什么?!”
严沧海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整个人都完全被这个答案给炸懵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
“知睿,你确定,那位先天境,是陈松清老大夫?”严沧海语气有些艰难地问道。
布衣青年斜视了他一下,似乎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这怎么可能?”严沧海咽了下口水,仍旧不敢相信。
“那位陈老大夫,武道修为虽然不错,达到了内腑境大成。
可以他的年纪,早已过了气血巅峰,能够保持境界不倒退,就已是不容易了。
有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连突破,踏入先天?”
并且还如此强大,让王仓一老牌先天境都不敢与之交恶。
严沧海越想越觉得不敢置信。
“说起来我也意外。”布衣青年叹息道。
“这位陈老大夫,实在非常人也,据我所查到的信息,他一生都在行善积德,治病救人,称得上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大善之人。
多年的行善积德,使得他身上,竟然凝聚出功德之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正是凭借那功德之光。
他才能够在晚年气血衰落之际,依旧逆行而上,不断突破,踏入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先天之境。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他厚积薄发的结果,只不过,其积累的路子,和一般的武道之路,不大一样罢了。”
“行善积德得来的,功德之光?”
这一下子,严沧海彻底愣住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听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惜的是,这一次,布衣青年却没再向他解释。
他拂了拂衣衫,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亭子内的石桌上。
“好了,既然陆小郎君等人已走,那我也该离开了,沧海,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招待。”
“你也要走了?”严沧海猝不及防,大吃一惊。
“不错,我在苍县逗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也是时候离去了,不过,在离去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
布衣青年的脸色,有些严肃。
使得严沧海那本想挽留的话,也一下子说不出口,只得静静地听他说。
“沧海,说实在,这一次来苍县,我是失望的。
我本以为,你在苍县这些年,是在韬光养晦,蛰伏起来,磨砺自身。
可我看到的,是你不但在虚耗光阴,还越活越回去了,连以前的你都远远不如。
不客气地说,如今的你,已根本没有资格与你那几位兄弟竞争了。
所以,我劝你还是放弃心中的那点念想吧,老老实实在此做你的县尊大人。
只要你安安分分,想来王都那边,也不会注意到这边。
这样的话,你母亲也不用为你每日担惊受怕,怕你走错路。”
布衣青年的话,让严沧海彻底沉默了,久久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