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乖巧的女儿,她百感交集,苏子佩不由得想到以前。
上辈子的她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九十年代出生,物质依然匮乏,导致她对食物的占有欲很重。
据她妈说,苏子佩小时候可贪吃了,吃饭的时候不能让别人上桌,不然她会发饭疯,又哭又闹。
家里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她就找药吃,比如甘草,感冒灵颗粒,蛇胆川贝枇杷膏,还有外面裹着糖衣的药丸子,吃起来甜甜的,她可喜欢吃了。
她妈发现以后大为震惊,还有人主动吃药的,怕苏子佩乱吃东西,爸妈混合双打让她长记性。
只要是药,苏子佩父母都很讨厌,不管甜不甜,他们恨不得退避三舍,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女儿的德行。
有一次家里买了西瓜招待客人,切成好多块摆在一起,苏子佩在每一块西瓜尖尖上“吭哧”就是一口,她那时的想法很简单,我咬过就是我的,别人都不能吃。
当然,事件的最后被她妈打得屁股开花。
好吧,她以前确实有点贪吃,苏子佩挺喜欢吃蛇胆川贝枇杷膏的。
想到这些,苏子佩微微一笑。
总而言之,后来父母对她对入口的东西都很警惕,怕她乱吃东西,这种包含了对孩子保护的警惕是与日俱增的,导致了一件让大家哭笑不得的事情。
那天,苏子佩在外面疯了一天,回家就饿了,大人又不在,她就吃了厨房的冷饭,还自己加了酱油。
老妈干完农活回家,她看见苏子佩嘴里在嚼着什么东西,嘴巴乌黑乌黑的,地上还有吃剩下的红薯干。
家里的红薯干都被她收了锁起来了,只有放了老鼠药的红薯干被她放在了高处。
一阵巨大的恐慌席上心头,老妈看了高处红薯干果然没了,随后她捏开苏子佩的嘴巴,说道:“闺女,把嘴张开,让妈看一看。”
苏子佩没有多想,直接张开嘴巴,舌头也是黑黑的。
“遭了!”老妈先是喃喃自语,接着就高声喊道:“他爸,你快进来,出事了。”
老爸也是一头雾水,出什么事了?
在外面修打谷机的老爸停下修理,跑进来说道:“怎么了?”
“我放老鼠药的红薯干没了,然后闺女不知道从哪里拿了红薯干在吃,家里又没人给她,她怎么会有,是吧?然后我想是不是她把沾了老鼠药的红薯干给吃了。”老妈说的语无伦次,越说越着急。
老爸也是瞬间慌乱,他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强行镇定下来,“别着急,我们抱着孩子去镇医院找大夫。”
两人慌乱之下没多想,借了村长家的拖拉机,抱着孩子就往镇上赶。
看着父母着急的样子,苏子佩当时也有点心慌,怕大人骂她,一路上就没敢说话,像个缩起来的鹌鹑一样。
不过,走了一段路,他们夫妻俩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来说如果中毒了,不应该过了一段时间还像苏子佩一样精神。
“是不是没中毒啊。”老爸用手背摸了摸苏子佩的额头,没有发烫,也没有发凉。
苏子佩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看起来没事人一样,老妈也不确定,“有可能啊,但万一毒还没有发作呢?反正拖拉机借都借了,不如就去找医生看一看,我们也好安心。”
“也好。”老妈点点头。
老爸开着拖拉机行驶到了镇上,天色已经黑了,镇医院的医生正准备下班,他们赶忙抱着孩子说明理由,让医生诊脉。
医生胖乎乎的,笑起来很和善,十分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让他们赶紧进去检查。
检查完了以后,医生和蔼地说道:“没中毒,这小孩子身体也挺健康的,你们瞧她还在到处打量呢,眼珠子滴溜溜的。”
听到这话,苏子佩忍住了看新鲜事物的好奇心,乖乖待在老妈怀里。
那一夜,有惊无险,是一场乌龙。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父母的棍棒教育,时代的变化,特别是父母相继去世之后,苏子佩护食的问题和她小时候的烂脾气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童年的记忆逐渐模糊,苏子佩就留下了贪吃的印象。
甩开这些回忆,苏子佩专心吃焖饭,加了冬笋的焖饭别有一番风味。
蘑菇的滑嫩,冬笋的爽脆,栗子的香糯,米饭的清香,再有猪油的点缀,共同在口腔里弹奏歌曲,充满了乡野风味。
父亲去世的阴影在两个孩子身上有所淡化,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渐渐适应了,以前和现在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她们依旧有大树为她们遮风挡雨。
“娘,奶奶说成才哥要去相亲了。”赵春桃把她刚刚去送菜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何巧巧咽下一口饭,说道:“赵老大家的赵成才多大了?”
“有十三了。”苏子佩想了想,说道。
“十三岁,是该相亲了。”何巧巧从赵成才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你弟弟这么大个人,还没成家,每次给他安排相亲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衙门有公事,就知道搪塞我,见过的几次也没成。”
苏子龙忙事业,苏子佩不觉得有什么,说道:“子龙年纪还小,等过几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