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皇上没有因为那句诗文而真的对陵容或者是安家动手,陵容也难得用了两分真心对待皇上。
但她也深知,皇上对她的感情无非是个还算有趣的妃子,毕竟家世低微,前朝后宫都翻不起什么风浪,自然也能放心去宠上一宠。
就像在笼子里养的一只小鸟,高兴的时候放在手里把玩,不高兴的时候捏死便是。
可她不想死,由于诗文的事,她只能用尽了力气讨皇上开心,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真的要了她的命。
到延禧宫已经过了辰时,早膳已被宝鹃提了回来一一摆在桌上,不过陵容只是个答应,这点膳食在皇上眼里看着便是有些可怜。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中间的一份汤,皇上倒是从未见过。
虽然皇上已经用过早膳,但还是坐上了主位,陵容看到皇上的眼神掠过那汤,便亲手盛了一碗,由小厦子尝膳之后方才呈给皇上。
那汤是用何桉鸣太医的药膳方子煮出来的,不知道纤体的效果如何,但补气血效果却是十足的好。
陵容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尝了一口,她倒是希望皇上会喜欢这味道,起码日后有个经常给皇上送汤的理由。
她也挺期待,皇上要是真瘦下去,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过皇上如今四十有六,即便瘦下去,气色好一些,也不可能是个翩翩公子了。
好在,皇上对这药膳汤还挺喜爱,难得喝下了一整碗。
“不错,鲜而不腻,”皇上招手让陵容坐在身边来,由着陵容给他布菜,“御膳房倒是没做过,可是自己研究的菜色?”
陵容又盛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勺子盛起清亮的汤汁又落下。“是问太医院的太医要来的药膳汤,说是能补气血,太医说要是加些能强身健体的运动,还有纤体的妙用呢。”
皇上似乎是来了兴趣,他手背贴着碰了碰陵容的面颊,“朕的容儿纤细柔美,竟还想着瘦身之事。”
陵容略歪了头,眯眼轻轻蹭着手背,享受这片刻的亲昵,半晌她才幽幽开口。
“嫔妾幼年时家境一般,靠着娘亲没日没夜的绣活儿来养着家人,后来嫔妾年岁渐长,便跟着娘亲一起做绣品,好不容易给父亲捐个小官,这日子才好过一些。”
“但做绣活儿不仅费眼更是耗费心力,日久天长这身子就有些劳损,嫔妾把娘亲接来了京城,便是想着为她治治眼疾。”
陵容叹了口气,“但嫔妾前些日子身体也有些不适,眼睛干涩发痛,就趁着富察贵人请太医的时候也把了脉,太医便给了这个药膳方子。”
言毕,陵容放开了拉着皇帝的手,低头去盛那汤喝。
皇上闻言心中微动,他派夏刈查过,这安陵容家中确实如她所说,倒是没有半句虚言。
“紫禁城的风水养人,定会叫你姿容更甚从前。”
陵容笑得羞涩,这紫禁城何曾养人,但皇帝既然愿意这么说,她也乐得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那这药膳汤,嫔妾可就为皇上备好了,等您来乐道堂,一起喝。”
“容儿甚是贪心,朕来了一次犹嫌不够,还想要下一次。”
皇上在身边看着,陵容也难以安心用膳,只喝了汤便命宝鹃和照水将膳食撤了下去。“皇上不妨问问这满宫的佳人,谁不盼着您能常来看看呢。就怕嫔妾比不上诸位姐姐,留不住皇上您。”
“你自有你的好,莫要自谦了。”
得到皇上的肯定,陵容自然是开心的,她一直自卑于家世、才能,总想做到做好,得到他人一句半句的肯定。
她知道,若是学着纯元皇后的声音,能够更容易得到皇上的宠爱,虽然依旧比不上甄嬛,却总会有一席之地。但是陵容不愿当个玩意儿,她只是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像个人一样,在皇上面前争到尊重和另眼相看。
虽然她不爱这个男人,但她也只能靠着这个男人在宫中过的更好了。既然躲不掉,就依着自己的心走便是了。
“嫔妾不依呢,皇上倒是说说,嫔妾哪里好。”
皇上抚着陵容的手,瞧着神色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陵容只感觉到手背上摩挲的手指开始探向手腕,她一个激灵,脸上腾的红了起来。
“容儿谦默恭顺,娇羞温柔,自有江南女子的似水之态。不过……”皇上拍了拍陵容的手背,“这诗书之上还差了点,苦了朕还要教你。”
“皇上……”陵容急得双手反握住皇上的手,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就那样带着些许可怜的神色看着,“嫔妾自入宫之后,常常在学的,您方才罚抄一百首,若是再加,可就写不完了。”
“莞贵人倒是擅长诗书,若是没有怀孕,容儿倒是能去讨教讨教。”皇上毫不避讳的提起甄嬛,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他似乎是想起面前这个女子是在学他的莞贵人,那刚刚被撩动的几分情思立时褪去了几分。
这满宫中,还是莞莞最具才情,也只有她最像宛宛。
“罢了,朕去看看莞贵人,她初怀了孕,总是神思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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