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陵容所料,没过几天,淳常在就在后海放风筝的时候得了皇上的注意,当晚便宿在了她的房中。
只不过她也没能得宠便晋位,如今也还是个常在而已。
看来除了甄嬛,还真是没有人能得到这份殊荣。
因为争宠,妃嫔之间一见面就跟爆竹一样,稍有不慎就点爆炸了。
只有皇上高兴的很,仿佛一夜之间所有妃嫔都开了窍,知道如何侍奉自己,讨好自己了。
在各色美人儿中,皇上就像迷路在御花园的蝴蝶一般,胡乱一飞,就能找到一朵儿娇艳的花。
陵容虽不争宠,但也偶尔能得皇上留宿几天。毕竟还有个女儿在,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时不时来看看。
偶尔的,陵容还会用一点香料,叫皇上食髓知味,频频留宿。
只不过这种不留痕迹的香料不好做,需要的药材也较为珍稀,陵容也只能小气一点,每次只用一点点。
不过这两日已经用尽了,陵容便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将皇上推去别人殿中。
在圆明园中绕了一圈的皇上,最终还是去了甄嬛那里,毕竟甄嬛如今更似柔则了,皇上借人思人,更心满意足一些。
刚巧最近敦亲王又开始有了异动,皇上也在思索着如何让敦亲王和年家的矛盾再度激化,免得双方搅合到一起去,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其实年答应的事情,就注定敦亲王与年将军不会坐上同一条船了。”
在皇上用“家事”的名义引导下,甄嬛终于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若想继续分化二人,怕是只能用些手段了。”
“嬛嬛的意思是……敦亲王福晋?”
甄嬛点了点头,如今想要继续分化敦亲王与年羹尧,这敦亲王福晋非死不可了。
“嫔妾曾读过史记,里面有一篇《史记·赵世家》。
说的是韩国上党太守冯亭为了保护上党,故意将十七座城池送给赵国。最终导致秦赵之战,使得赵国惨败。”
皇上博览群书,自是听过此事,他愣了一会儿,方才将敦亲王福晋与这事联系起来。
“这着实不算一个好的例子。”
皇上摇了摇头,但他却莫名觉得,这甄嬛是有意提起史记这一篇的。
只不过此时此刻,皇上还没有想清楚。
“是嫔妾孤陋寡闻,本想说一个关于栽赃陷害的故事,却忘了……这一篇本不是此意。”
许是甄嬛还记恨着敦亲王拿她与舞姬相比,也许甄嬛只是单纯为皇上想个办法。
但无论是哪一种,当夜关着敦亲王福晋的庄子便起了大火,敦福晋未能逃出,葬身在火海之中。
只有少数几个人逃出来了火海,他们都纷纷指认,纵火的人来自于年家。
敦亲王难以相信,自己的福晋居然被年羹尧纵火烧死。
他不顾皇上的阻拦,派人去火海中查了又查。
只可惜尸骨成群,敦亲王甚至难以分辨,究竟哪一具尸骨是自己的福晋。
那几个证明是年家所为的侍卫,却被皇上打入天牢,迟迟不肯下令调年羹尧问询。敦亲王三番五次表明自己要亲自审问,皇上都未曾应允。
因为此事,敦亲王和皇上在养心殿中大吵了一架。
听闻皇上桌上的砚台都被掀翻,黑色的墨汁飞溅,染黑了皇上桌案上的奏折。
按照律例,这已经有了藐视皇权乃至犯上僭越之嫌,但念在敦亲王福晋离世皇上并未与他计较。
“本王的福晋死的不明不白,为何不能亲自审案,抓出真凶!
你对那几个侍卫藏着掖着,难不成指使火烧京郊别苑的,真的是那年羹尧!”
“年将军如今远在西北,又如何能做下此案!”
皇上并未直接将这帽子扣在年羹尧头上,反而找足了理由为他辩解。
“如今西北战事正急,年大将军、岳钟琪等良将都在前线作战。
而你呢,日日夜夜喧闹不停,今日要想尽办法讽刺于朕,明日又要将罪名扣在年将军头上。
还不知道后日会不会想着干脆带人将朕这个皇帝赶下台,自己坐上去试试!”
敦亲王才不会在意皇上这些声讨,他眉毛倒竖,一掌拍在案上,“若不是年羹尧所谓,那我只能认为,这纵火之人来自宫内!
到底是何人出谋,何人指使,何人做下,皇上不妨给臣弟一个答案,也免得我日夜难以安枕,梦见福晋哭诉。”
这敦亲王着实目无尊卑,皇上心中气恼,手指攥拳恨不能像做王爷时和他打上一架。
自古兄弟手足,本该兄友弟恭。但奈何生在帝王家,谁也不服谁,谁也瞧不上谁,这些心思算计尽数用在了兄弟之间。
“那你便去查,去天牢里拷问那几个侍卫。
朕不妨明明白白告诉你,即便是年羹尧所为,朕在此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要么你忍下这口气,等西北战事平稳,再与年羹尧辩论此事。
要么你现在就闹起来,我将你革爵了事,送去为皇阿玛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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