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问题莫名,情绪也来得莫名。她心中嘟囔着,果真伴君如伴虎,身体却立刻弯下去了,说臣妾并非此意。
“朕也只是问问,不必惊慌。”
皇上又仔细瞧了瞧陵容,心中衡量着她的家世与能力,家世倒是小事,毕竟无论是赐姓还是找个没落的满军旗,都是张口便能成的事儿。
但是这周身气度倒是差些,许是家世影响,到底还是显得眼界狭窄,上不得台面。
留在宫中叫她勾心斗角不错,坐上后位却是万万不够格的。
静默谦和有余,但端庄贤德不足,宜修背地里虽阴险毒辣,叫外人看到的却仍是她的贤惠。
皇上合眼沉了口气,一瞬间便将后宫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如今除了宜修,并没有第二个适合坐后位的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剪除宜修的羽翼,叫她做个与朕一体同心的傀儡皇后。
陵容自是不知道,她废了一番口舌,想叫皇上生起废后的心,却最终因为宫中无人适合功亏一篑。
但好在皇上对于果郡王与甄嬛之间的事儿上了心,这些话倒也不算全然浪费。
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中,两人勉强聊了几句,皇上便突然起身,留了一句朕去看看皇后快步离开了。
“皇后……娘娘?”
陵容方才还觉得自己看的明白皇上,此时却完全不敢确定了。她甚至开始觉得,纯元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重要,皇上也并不会因为她的死亡而废了皇后。
可是,宫中那么多被皇后谋害的子嗣呢,皇上也全然不顾了吗?
这态度转变太过突然,不只是陵容发懵,就连听闻皇上再去景仁宫的其它妃嫔也发懵。
不少人知道皇上是从陵容这儿直接去的,便打着姐妹的旗号跑来找陵容打探,甚至祺贵人一党,已经怀疑陵容与皇后勾结在一起了。
没想到皇上这突然的决定,竟然给陵容带来了无妄之灾,只不过她倒是不怕祺贵人等几个乌合之众,反而是要安抚着恬妃的情绪,叫她不要与自己闹起来。
“总而言之,我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这样做。”陵容被恬妃和夏冬春两个人夹着,坐在中间束手束脚的不知道手放在哪里,“本来我与皇上聊的是我的弟弟凌琅,结果转头皇上便要去看皇后娘娘。
你说这种情况,我又能如何预料呢?也没有办法拦住皇上,对不对。”
“你......可是皇上怎么就去皇后那里了,现在都有消息要放皇后解除禁足了,我们的计划还怎么实现!”
恬妃明显是有些着急,她一直想要坐上皇后之位,谁知道皇后禁足了,甄嬛流放了,太后也离世了,这事居然又反转了。
虽然无论是谁,努力了这么久都受不了,但恬妃也不管陵容在其中帮了多少忙,心中立刻就升起了不满。
“该不会是你起了心思,自己想要那个位置吧。”
“这便是冤枉我了,历朝之中哪有汉军旗的女子做皇后的?恬妃娘娘就算怀疑,也该怀疑满军旗的妃嫔才是。”
陵容脑子转的很快,她微微笑着,将宫中几个满军旗的妃嫔点了出来,“如今有威胁的,也就是祺贵人、淳贵人两人而已。
而这两个人,与皇后娘娘都有恩怨,恬妃娘娘你此时稳坐钓鱼台,只看她们三方争斗便是,又何苦急得满头满脸都是汗呢。”
陵容从袖中拿出了手帕,作势就要给恬妃擦脸,恬妃一把夺了过来,倒是轻柔地在自己脸上按了按。
“若是她们两个不对付皇后,反而先对付我呢?”
陵容颇有些好笑地看向恬妃,她压抑住叹气的冲动开口,“可你与她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冲突,好好儿的她们为何要对付你?
皇后娘娘都要解除禁足了,她们难道会觉得老老实实将协理六宫之权还给皇后娘娘的您,有争夺后位的心思?”
“什么?!还要将六宫之权还回去?这个绝对不行!”
恬妃手中权力握的久了,哪里肯这般轻易就还回去,“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安陵容!”
陵容着实是有些无奈,她皱紧了眉头,转头看向了夏冬春。
夏冬春正拿了一条陵容刚绣好的手帕在看,瞧见眼神扫过来了,立刻便放下来,抿着嘴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
“额.......夏贵人你也帮着劝劝?”
“我是觉得,皇后娘娘还在,有几个人会想要把她拉下来自己坐上去啊,这样想不就是白白担心吗?
反正也要下手,待皇后娘娘解除禁足之后,直接买通伺候的奴婢下手,再嫁祸给祺贵人和淳贵人,不就好了吗?
一口气全部除掉,怎么样,是不是很省力气!”
瞧瞧,连夏冬春都看的清楚。陵容又转头看向了恬妃,“恬妃娘娘,觉得如何?”
“那也不必还权吧。”
陵容在这一点上倒没有太过坚持,还权是为了叫皇上不多心,而不是真的要将权力还回去。
但这事儿与恬妃很难说的清楚,干脆就不再坚持了,“我只是说了一个可能,六宫之权还与不还都在你,捏在手中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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