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二哥放心,弟弟绝对不会不好意思的。”
听着两人这奇怪的对话,连漪嘴角勾了勾,她家的亲戚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黄清溪也面色古怪的看着两人,摇摇扇子低声跟连漪说,“你小舅舅若是不行我给你找个掌柜的,我手下有好些适合做掌柜的呢!”
李长湖没好气的斜了黄清溪一眼,这位比在府城的时候更讨人厌了!
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
连漪没搭这话,“黄公子,我让我大弟弟去写个合约,一会儿咱们就把合约签了,下午我要去镇上给我弟弟找私塾,所以只能明天开始给你做示范了。”
事情已经谈妥,连漪又有着那样的目的,所以黄清溪也不担心连漪变卦,两手一摊,“我这儿无所谓,一切都随你方便就好。”
旁边的李长湖一听私塾就来了精神,凑到连漪旁边,“外甥女不用找了,我领你去偷听一下你就知道我说的那人合适不合适了。”
黄清溪今天看李长湖格外不顺眼,斜了李长湖一眼,“学堂是严肃严谨的地方怎能偷听呢!”
李长湖也不跟黄清溪较劲儿,他只看着自家外甥女儿,“他那个学堂后墙挨着围墙,我们去听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连漪也觉得听听更稳妥,因此朝小舅舅挑了一下眉,李长湖也挑了一下眉,两人就各自转开了目光。
黄清溪无法,只好不再说这事儿,不过他可以帮着看看店铺,对于这个他绝对有发言权。
连漪口述,连大郎写,黄清溪着旁边听着。
两刻钟之后,像模像样的写了两份合约,字虽然还稚嫩,却也让人眼前一亮,黄清溪拿着合约看了又看,然后盯着连大郎看了有五分钟,“小弟弟,你学了几年字?”
连大郎淡然的伸了四根手指,“我六岁启蒙,学写字四年了。”
黄清溪被这份淡定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得这孩子像个小大人,他转头看向连漪,“你弟弟聪慧,不如送他去府城学府,那里的先生都是举人,更能好好教导令弟。”
连漪却摇头,她们暂时还不能那么张扬,而且她不想让这么小的弟弟去府城那么远的地方念书。
黄清溪见连漪不应,只好不再提起此事,只不过他心里有点儿可惜,这才十岁就把字写的这么刚劲有力,可谓万里挑一了!
黄清溪遮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愤,若是他有这样的资质和天赋何必来行这商贾之事!
签完合约,李长湖已经套好了车,看见黄清溪拿着合约笑,他凑过去,“黄公子笑什么呢?”
黄清溪唰的把合约收进怀里,严肃着脸,“没事儿,合约签完了,我心情好。”
连漪警告的看了黄清溪一眼,矜持的提着裙摆上了车,“小舅舅,咱们该去镇上了。”
李长湖觉得不太对劲儿,看看外甥女,又看看那位岑贵的黄公子,这两人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镇上的私塾一共有三家,两家在东头,一家在西头,柳树沟就在镇子西边,因此进镇子没多远就到了那私塾
李长湖一副轻车熟路的在前边领路,走着走着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到,“前边就到私塾墙外了,都不许说话知道吗?”
连漪拉了两个弟弟齐齐点头,黄清溪看着这几个真要去偷听,就有点儿头疼!
要不他就在这儿等着吧!
他可不想被人抓住在私塾外面偷听!
私塾的墙建的有将近两米高,还没等到跟前就听见朗朗的读书声。
连大郎和二郎都听得眼前一亮,仰头看着那堵墙,连漪侧耳细听,里面的先生在讲幼学琼林!
“士人入学曰游泮,又曰采芹;士人登科曰释褐,又曰得隽。宾兴即大比之年,贤书乃试录之号。鹿鸣宴,款文榜之贤;鹰扬宴,待五科之士。文章入式,有朱衣以点头;经术既明,取青紫如拾芥。其家初中,谓之破天荒;士人超拔,谓之出头地。”
学生们读的又大声又齐整!
听着这么有朝气的读书声,连漪神情有一刻的恍惚,她当年读书也是这样吗?
先生低沉的声音响起,“读书明智,我们能从书中看到历史的兴替,看到浅人的不足,读书也能让我们的家人受益,减轻父母的负担。
书生中了秀才,入学读书叫做“游泮”,又叫做“采芹”;士人应考登了进士科,可以脱去布衣换上官服称为“释褐”,又叫“得隽”。 三年一次考举人的乡试,称“大比之年”,又称为“宾兴”;“贤书”是乡试取中者的名单。 “鹿鸣宴”是款待文进士的宴会;“鹰扬宴”是款待武进士的宴会。文章符合要求被选中,有朱衣老人在暗中示意;经书弄明白了,获取官职就像拾取芥子一样容易。 某地第一次有人考中进士称“破天荒”;读书人出类拔萃称“出头地”。
这些话虽然有些笼统,却是大多数读书人的必经之路,不过……我们读书不光是追求出人头地,还要能明辨是非,才不枉我们……”
听到这儿连漪觉得够了,拉着两个弟弟就要离开,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年迈的老者眯着眼看着她们姐弟几个,而她小舅舅正苦兮兮的朝自己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