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作了个手势,五条双色狗几乎同时同方向起步,速度不相上下,等跑出去一百来米,轻轻打了个响指,五条小狗不分先后爪子同时急刹车,直奔回秦修远脚下。
“好狗!”张将军点点头。“秦兄弟,这价格…可否再优惠些?大哥打算全入手!”
一旁的秦期期抓了抓秦武的衣袖,秦武懒洋洋开了口,“护军将军,我这小妹买一只。”
奶奶那只双色球优雅慵懒,整天不许他俩多摸两下。可惜他吃肉喝酒把钱花得不剩几个子了。
秦期期让人支了银子给夏嬷嬷,抱走了一只。张将军再不还价,剩下的包圆了。军犬旺财被噶了蛋,如今这几只便是它最后的种。
没两下,季老二“嘬嘬”的五条双色狗就被人捞走了,她急了,小腿蹬起来,“嘬嘬…姐呼…嘬嘬…球…”
她还小,以为那群幼犬便是叫“嘬嘬。”
“嗯,乐乐,嘬嘬换银子了,走了。”
季老二消停了,“走了”不就是明天还来,只消失一会罢了。二婶和堂姐便是,今天走了,明天来。
她跟挥别望月一般,小手举起来,手指勾了勾,“…明…来…”
明天来。
可有些明天不会来。
夜里。将白天的事情略略讲讲的人,抱着新妇,真心实意:“舒舒,你真好。”
这话初听没啥,但望舒不想听。
秦修远实打实地以行动谢谢了望舒。
五月,秦修远去了大将军府,回来不过一句,“她恢复得挺好。舒舒,你真…”
望舒捂着耳朵跑远了。
留下笑得有些狡猾的秦鲜肉,嘿,被发现了。
五六月天气凉爽,每逢休沐,两人无一例外去跑马,有时候遇到秦武带着秦期期疾驰而过,将军儿女,非浪得虚名。
有一次秦武提出要和秦修远比赛。
望舒没同意,“二公子,他上值五天,人就是军营的,你随时去找他。休沐日他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偷懒一时一刻。”
有人当面和他开玩笑,西北军最怕妇人的莫不是秦护军。
秦修远笑而不言。
玩笑不知如何传到了王姨娘处,她自那晚由儿子守着流出两团死胎后,就莫名地信赖大儿子,急急找了儿子来。
“远儿,成大事者不能传出畏妻名声来。”
经了生育和差点要命的小产,即使再多的补品,王姨娘终是显出了老相,不再得宠。只她健康,脸色可见红润起来,秦修远宁愿她不得那人欢心。
“娘亲,别人如何说,对儿子无关紧要。”
……王姨娘悄悄拉住儿子的手,“你俩成婚快一年了。她还没有消息吗?”
秦修远以一个略有歉意的神色,对自己的娘亲袒露心声:“娘亲…这事强求不得。”
闻言,王姨娘脸色惨淡。
“那你们,你们可有……??”
秦修远镇定地点点头。“我俩很好。儿子和她,有说不完的话。”
两情相悦,只天公不作美。
“远儿,和她说说,纳个妾吧。你喜欢她,可你总得有个儿子……”
王姨娘不和儿子硬碰硬,试图转圜。
秦修远摇摇头,“娘亲,修远并无此等打算。此事你心里知晓便是。”
王姨娘许久不语。
进入盛夏和秋老虎的季节,望舒苦夏,即使穿着薄薄的一层肚兜和纱衣,头发撩得高高的,快快打扇,窗子开得大大的,还让人撤了书房的地毯,用水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有密密的汗从发根冒出来,皮肤用凉凉的水刚擦过,很快又有汗意的粘滞感,疲惫于纳凉和清洁,得一天舒爽。
季文书被女儿冷眼相待小半年,习以为常,见面就道歉,女儿不搭理他,他也笑嘻嘻的,下次见面再重新道歉。
这天他临出门把季老二交给春柳,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跑去和季母说:“娘子,下晌去舒舒那儿吃晚饭吧。我都好久没见到我的乖乖女了。”
你的乖乖女都半年没叫你爹爹了呢!
“嗯。今年太热了。下值去铺子里给舒舒买…”买什么呢,女儿貌似什么都不缺,珠宝首饰不缺,衣裳鞋袜她做着呢,吃食她那可太多了。
季文书摆摆手,“我见见她就行。”
说归说,饭桌上见到女儿半天才动一次筷子,不过是成套白茶色抹胸绸裤薄纱衣,头发高高挽了个圆髻,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依然隐隐有汗,忍不住拿了扇子和帕子走过来替她拭了薄汗,扇着风,望舒打定主意和他怄气到底,侧了身不受他打的扇子。
“相公,过来坐吧。”女儿穿得单薄,女婿又有事未归,父女俩如今不适宜挨得太近。
季文书坚持打扇,“舒舒,别动了,汗大。”
就由他去了,当爹哪有容易的。
见女儿实在不吃,人也懒洋洋地,不动弹不爱说笑,眼珠子垂下,不知在想什么。季母端了碗肺片子汤一勺一勺喂她。
秦修远进门就是这一幕,穿得极为清凉的望舒拿着个馍馍,揪一点就扔在季老二的饭碗里,季老二开心得双手一拍,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她又揪,又扔,季老二开开心心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