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被二女儿有劲的腿蹬得嗷嗷地,“乐乐,乐乐,轻点,爹爹的肚子…哎哟!”
见老爹不中用,立马向自个亲娘伸了手,搂着母亲的脖子,也不蹬腿了,斯斯文文的,嘴一张却中气十足一脸严肃:“乐乐要去!”
“好好好,让你去。要乖乖的好不好,见了姐夫也要乖乖的,好不好?”
要说家里谁最宠她,无疑是秦修远了。季老二再次沸腾了,像一锅滚滚冒泡的开水,怎么按都按不住,“姐呼!姐呼!”
“那乐乐赶紧让春柳收拾衣裳去…”望舒解救了快要被摇散架的老母亲。
一下地,立马稳稳跨过门槛,屁颠屁颠冲了出去,“春柳,春柳,收拾衣裳去!姐呼!姐呼!……”
望舒抚抚脑袋,对要出门去看老二的季父说:“别收拾太多,秦修远准带她去买。”
他一有空,季老二就是他手上的挂件,脚都不带落地的。
季母捂嘴偷偷笑,女婿宠季老二在城里都传开了,不知道他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该……说到孩子,她自认为隐秘看了一眼女儿。
望舒疑惑:……???啥眼神,这不是秦修远专门把她往房间引的那种眼神么??老娘,你啥意思??
“嗯,舒舒,和女婿在一块,那个后,多忍忍,最后别洗漱,这样好怀孩儿……”
她老娘倒是了解她,她一刻钟都不会忍,缓过神来两人便去洗漱,必是清清爽爽再入睡的。
“娘亲,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能怀就生,怀不上过几年再说吧。顺其自然,吃药啊还有乱七八糟的捷径啊,我都不听。”
怀不上大概率就两下场,要不她完犊子了,要不他俩分开,她有钱有闲还有自由。那个时候秦修远要是有一定权力,她还能活得更惬意。
春光这么好,想他日后有天伦之乐,她只有游山玩水之乐,难免有些愤愤不平,真不想将人让出去啊!
转头想想,她就是怀得上,估计也难生,风险太大,还是让了吧,不然死不瞑目。
略略和自个老娘提了提,主要把不长寿提了提,没提游山玩水,“你和爹爹心里有数就行。我自己看得开,活一天快乐一天。”
季母泪洒当场。
夜里和季父细细说了女儿的心里话,“舒舒日后要怎样就怎样吧,我俩别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再给她添不开心了。”
“由着她,由着她。”季文书想,人无完人,两次和女儿的争吵,他实内疚悔恨得很。
“睡吧,明儿早点起来去多陪陪女儿吧。”
终有一别,车队缓缓出城。
望舒特意将家里的马车改成睡榻,铺了五层被褥,四周也是柔软的棉花包袱,把她和乐乐困在中间,任马车颠倒。白天有精神了,便把裹了厚布的凳子桌子搬上来,趴着看风景。
车队里还有几个熟人。秦七小姐秦期期,带着豪奴前拥后簇,因为她是在城门外加入队伍的,望舒带着季老二去行礼的时候发现了另两个认识的人。
李婉婷跟着公公婆婆,带着幼儿和丫环也在队伍里,有两辆马车。
同时还有那位侍母极孝的受害者——李信媳妇,带着装瞎老娘步履艰难,不同以往,这次她背上还背着幼儿,只一辆木板车……
天!有了孙辈,还在吸血!
这一路都是妇孺居多。百夫长官职以上有意探亲的家眷都在路上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那天大将军管家还是一副优待她的口吻呢,还以为专车接送,搞半天,搁她前一辈子的投诉理由,就是收了她专车的钱,给她安排的拼车服务!
望舒自是要跑马的,一左一右由张三和唐伯护着,从半个时辰慢慢加到一个时辰,路不好走,风尘仆仆,颠得整个人散了架子一般。只她每日坚持,不叫苦不叫累,只有季老二知道这个姐姐有多累,夜里尿急自己醒不过来,蹬腿提醒,望舒睡得死死的,控制不住尿的年纪里,这不溺了一滩。
一天也就罢了,望舒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队伍休整时小家伙也跑个尽兴,或许是累极,人有失手,尿有失禁。
“乐乐,今晚要尿尿,要叫醒人,知道不?”
季老二委委屈屈,“哦。”
夜里又来一遭。热乎乎的尿咸味,望舒起来坐在车头,让武馆女弟子把最底下的被子换上来,被张三抱在一旁吹风冷静的季老二委屈:“姐姐,叫不醒…叫不醒你……乐乐叫了嘛…”
望舒脸色很难看,明明带着的是一个平时尿便能自理的娃娃!!路上洗漱极为不便,她这会身上还有一股味!
正烦躁着,不远处有一个孩子黑夜灵魂突然大哭起来,有一就有二,就跟传染一样,不一会营地里的小孩子好像全参加高音部的大合唱一般,嗷嗷哭,尖锐哭,声嘶力竭哭,呜呜哭!
烦死了!
“季老二,你下次要溺,你叫不醒我,就叫两位姐姐,你敢再溺,你就别去见姐夫了!”
姐夫就是软肋,在此起彼伏的合唱中,季老二嘴一扁,可怜巴巴,就要加入高声部。
望舒遥遥一根手指,指了要发作的季老二一下,吩咐:“张三,她敢哭,就把她扔远点。”
还没等黑暗中的季老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