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蛟首笔直砸在地面,无数人看着这一幕,那颗心都是狠狠一颤。
不少刚刚还在围观看戏的修道者全都是脸色苍白,看向李子冀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这家伙,竟然能够调动圣朝国运,这还是个人?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先前,所有人都听见了圣钟的响声,难道是圣皇出手了?
李子冀赢了百年大祭,使得三千院上下修行之时皆伴有国运相随,这不是秘密,各方势力全都知晓,但修行之时有国运加持,并不代表着你可以调动国运为已用。
说句实在话,整个圣朝,除了圣皇夫妇以及六师兄虞苏之外,好像还看不到第四个人能够调动国运。
圣皇夫妇自然不用多谈,虞苏也是圣皇血脉,更是几乎成了太子的人物,能够调动国运也是理所当然,可你李子冀凭什么?
他们想不通,也没人想得通。
李子冀也没有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已气海之内的那枚小钟到底是因何而来,他想过可能是圣皇放进他身体里面的,因为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找不到第二个原因。
而国运这种东西,也不是说可以随便使用的,他现在境界不高不低,即便是调动国运加身,能够提升的实力也有限,估计都比不上桃李春风。
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国运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就很大了。
比如现在,他是遂宁县伯,节制军政一切,但还是无法完全影响到南陵河神,可受到国运加持,相当于圣皇亲旨,再用县伯玉牌为引,自然可以镇压南陵河神。
归根结底在于遂宁县伯的爵位,在于南陵河有部分在遂宁地界,如果说是神梦泽河神,甚至是西塘旁小溪的河神,他的遂宁玉牌都起不到作用。
这就是李子冀的倚仗和底气所在。
崔玉言震撼的看着李子冀,从二人相识开始,李子冀好像就一直在创造奇迹,走出坍塌的三卷一洞天,毁掉洗剑宗五座剑碑,割草一路,再到现在,抬手间便斩杀了一位五境大妖。
“你还真是”
他摇头苦笑:“了不起。”
虽然明白能杀南陵河神完全是机缘巧合碰到一起,可杀了就是杀了,等这消息传出去之后,不仅是圣朝,只怕整个天下都会哗然一片。
远处人群中,唐小风激动地握紧了拳头,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已的兴奋的情绪,只是觉得公子实在是了不起,比任何人都了不起。
苍穹之上的斩龙台已经消散,长达数百丈的蛟身悬在那里,被虞风用手轻轻托着,漫天黑云雷霆在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血红残阳洒落,天还未彻底黑下来。
玉牌已经重新挂回了李子冀的腰间,周身显现的国运再度消失,他看着远处的硕大蛟首,目光波澜不惊。
他并不会因为杀了南陵河神而欣喜若狂,因为这件事还没有结束,而李子冀甚至不确定自已是否有能够完全清算的那一天。
他抬头看着天边一角,残阳如血,照着他的脸,一如当初。
“陈年旧怨,扰了大家的兴,不周之处,还请见谅。”李子冀对着周围的鱼龙镇百姓微微行礼,歉意开口。
保持礼貌是很好的事情,尤其是在你杀完人之后。
百姓们抬头看着虞风,虞风微微笑着,让众人不必在意,指着南陵河神的尸首道:“这是南陵河神,新历三十一年因为一已私欲水淹遂宁,致使数万百姓丧命,十余万人受伤,后与朝堂官吏合作,侥幸逃得性命,躲避至神梦泽,这数年来我一直与李县伯商议谋划缉拿之事,今日算是彻底了结。”
半真半假的一番话说下来算是让鱼龙镇的百姓彻底明白了前因后果,而且这话从虞风的口中说出也要比从李子冀的嘴里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百姓们唾骂着,只觉得李子冀杀得好,大家一点都不觉得败兴,反而觉得这是历年升龙宴最畅快的一次,也是最开眼的一次。
这话倒是不假,能够看见五境大妖改天换地,能够看见李子冀操纵国运斩首大妖,这等场面别说是这几十年,就算是把创办升龙宴这二百多年全都算进去,那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败兴?
不不不,实在是太值了。
今天这场面,接下来两三年的谈资都够了,以后有了孙子,更是成了彰显自已有见识的炫耀资本。
李子冀伸手拉起来崔玉言,随即将目光放到了澹台竹,黑山老祖以及其余数十位四境修道者的身上。
“现在我的私事处理完了,接下来该谈一谈我们的事情了。”
我们的事,自然是指夺圣丹。
没有人说话,这些四境修道者脸色不停变化,最终在李子冀的注视下有几人摇了摇头退了出去,很明显,表示自已不再参与争夺。
没办法,斩首南陵河神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本身李子冀三千院弟子的身份就足够令人忌惮,现在其甚至还能调动国运,谁知道圣皇那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细细一想,李子冀能够从异教的手里安然无恙归来,是不是暗地里也有陛下的参与?
凡事就怕细想。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没有退去,虽然脸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