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礼安需要他们如何站在他那边,既不给优待,又拿苏暄做威胁,即使看了这些东西洛寒尘的内心也还带着对他的不满。
他们对礼安的复仇,作用似乎也不大…即使是星坠也不好干涉他族的内政,他们能给的,只有自身的能力。
难不成今日他就想?
洛寒尘抬眸往身旁看了一眼,勿也微微低着头,似乎也在想些什么。
感受到他的目光后,勿出声道:“你想到了?”
“想到什么?”
“今日怕是不简单了…幻生是他拿来质问王的工具,星坠是过去现在的见证者,毁世么…毁世本不必来的。他今日所做之事,恐也是才看到的可走的未来。”
“你也没看到吗?”
“我看到的都是确定的未来…换句话说,只要我看到了更远的未来,无论其中如何改变,都是既定的…应当说,礼安所改变的未来是必定会被他改变的,从来没有第二个选择。”
这话说得有些沉重了,不过身为预言者,礼安也是知道的吧?
“这么看他的能力似乎比不上你?”
“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对不同的生灵来说是不一样的。何况,这其中的过程也多少算是结果了。”勿呼出口白气,“对星坠而言,即使不看重结果也只能看重结果。想要过程,便只能自己一步步安排。”
“这样也不错。”洛寒尘也松了口气,既然勿都认为这是在他看见的结果之前的事,那苏暄应该是安全的。
“以你看到的未来,能推测今日会发生什么吗?”
勿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不能,也就说明这对世界的最终走向不重要。无论他要做些什么…是了,顾安冉的突然变卦也是既定的,都非偶然。”
苏暄也注定不会死在那时,不会死在今日。
虽然视线中捕捉不到小童的身影了,但勿用他自己的办法带着洛寒尘走出了这如同迷宫的高墙。
高墙之内是一座庞大的殿宇,其上有着镂空的花纹,檐下悬挂有铜铃,湳洲的寒风也吹不动它。
殿前的石阶旁立有两座异兽的雕像,看起来格外狰狞。
勿的“视线”在两头异兽上凝固了,他竟是笑了一声:“远古兽族的老祖宗被当作看门犬放在这里,魔王现在还真是…”
洛寒尘闻言也看了过去,不得不说真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它们就会朝他扑过来。
“别看多了,这两座塑像中蕴含了妄乱之力,长时间看下来,你的灵力和精神力都会失控。”勿提醒了一句,而后低声自语,“也不知道魔王是怎么说服妄乱的…不若给风祝的祠堂也放上两座,权当镇神了。”
大殿旁不见小童也不见礼安,却是听到了礼安叫他们进去的声音。
“两位,为何止步不前?”
有了勿的“预言”作背书,洛寒尘原本焦虑的心情终于放松,他可以从容地走进去了。反倒是勿还站在原地,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但没等到礼安再催一次,他就自己动身往殿内走了。
踏过长长的石阶,终于抵达殿内。
殿内果真如礼安所说,在遮蔽了风雪之后,还要比殿外冷上许多。
洛寒尘忍不住将身上的斗篷拢紧了一些。
“到了殿内为何还着斗篷,就算不脱下,也该将帽子取下,见个礼吧?”礼安坐在王座下的椅上,声调冷淡。
魔王坐在高处的王座上,姿势并不端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轻浮。
他的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背靠在王座上,手上端着杯酒摇晃,十分放松。
“王不见礼,我如何见礼?”勿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多了几分属于他自身的威严。
“噢,忘了星坠权利不弱于我,失礼失礼。”魔王一边笑着敬酒,一边扭头示意身边的侍从给他也摆上座椅。
洛寒尘挑了挑眉,看了勿一眼。
勿能被看到的面部只有他的嘴唇,此刻还在轻轻上扬,像是一点也不介意。
这要换做任何一个种族的王都得有点意见吧?王与王之间总是平等的,五族之间的力量相差微不可见,这是平衡。
还真是看着星坠作为预言者作为道好欺负啊。
“给毁世也摆上位置吧,他的地位实则在你我之上。”
魔王摇着手中酒盏,将酒倾倒下来,猩红的瞳中闪着疯狂:“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把位置让给他?”
礼安都还没动作,魔王这就开始应激了…看来位置坐得也不是多妥当啊。
勿这话说出来似乎就想达到这样的目的,他的唇角又往上抬了许多:“实则该让,不是吗?”
他的头稍稍偏向礼安,在等他说话。
铺垫也做好了,算是给足了面子,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
礼安果然也笑了,他将桌旁的酒盏斟满后站了起来,微微仰头看着上方的魔王:“实则该让,不是吗?”
“莫卿何出此言?”
礼安是借了千年前八大将军中魔族的那位莫如绝将军的姓,也似乎是凭着这个干净又高贵的身份才得以进入礼安的备选之列。
“岁氏都据了王座千年,是忘了它本该属于谁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