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祠堂窗户外,黄皮子三两下跳上窗户,窗户上的窗纸早就破损,就剩下几根朽木支撑着框架。
它从缝隙中艰难地挤出半个身子,朝着白雀的背影挥挥手。
“吱吱~”
二狗眨眨眼。这不就是早上的那只兔几吗?
姐姐说的肉就是它。
快抓住,别又跑了!
还不等白雀反应过来,二狗一把薅住它的右爪,使出吃奶的劲往里拽着。
黄皮子尖叫:“吱吱吱!”
小人崽子,居然搞车裂!
“二狗,住手。”
二狗手一松,眼神带着点迷茫:“姐姐,你不是说今晚次右右嘛!”
“不是它吗?”
黄皮子:就该烧死她!
黄皮子气哼哼地在窗外张牙舞爪,待到白雀将窗户上的朽木用力折断,黄皮子这才钻进来,它先是朝着二狗龇了呲牙以示威胁,复而又返回去,从窗户下叼上来两只已经断气的鸡。
最后把断掌撑在鸡头上,傲娇地昂起下巴。
怎么样,牛逼吧?都是爷抓的!
白家人本在睡觉,听到动静都醒了过来。
看到摆在祠堂中间的鸡,一家人都震惊了!
白小强揉了揉眼睛,先看向鸡,又看向黄皮子,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爹,我不是做梦吧,祠堂里咋有鸡......还有,那是个什么几把玩意儿?”
白富贵见他说脏话,瞪了他一眼。
“是兔叽!”二狗子道。
“不是吧,看着像是大白耗子!”王桂花纠正。
“媳妇说得对。”白大强道。
“笨,那是貂!”白富贵道。
黄皮子:看着人高马大,没一个有文化。
白雀摇头:“都不是,它是一只黄鼠狼。”
“黄鼠狼?黄鼠狼不是黄色吗,饿掉色了?”小强心想,管它是啥,谁捉到算谁的,撸起袖子就要捉。
白雀赶紧拦住:“我之前偶然间救过它一次命,它叼来这两只鸡这是来报恩的,对吧?”
黄皮子的小脑袋点了点,用嘴巴将地上的鸡往前拱了拱。
“黄鼠狼能听懂人说话?”小强很是惊奇。
黄皮子叉腰,一脸傲娇。
“我看大丫救得这个不是普通的黄鼠狼啊!是在修炼的仙家啊!”白富贵感叹。
黄皮子昂头:老雄人,还挺识货。
王桂花却盯着这两只鸡看,好生眼熟啊,她想啊想,终于想到这是从哪里见过了。
这不是白吉祥家的两只下蛋鸡吗?
她惶恐地拉了拉白雀的袖子:“大丫啊,这、这好像是你二爷爷的鸡!”
全村上下,早就没人养鸡了,只有白吉祥一家留着两只母鸡,据说是给孙子们下蛋吃的。
这要是被二爷爷知道了,那不得把他们家给掀翻了!
白雀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转头问黄皮子叼的是谁家的鸡。
黄皮子不知白吉祥的名字,想了想,从旁边拿出一截小拇指粗细的木棍,放在嘴里吧嗒吧嗒抽着,吐出一口并不存在的烟圈,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两步。
白家人面面相觑。
是白吉祥!没跑了。
大家又惶恐起来,虽然断亲了,但这鸡跑自己这来了,这是偷盗啊,这这这可说不清啊!
送回去也是没可能了,鸡都咽气了。
“别着急,二爷爷拿了咱那么多东西都不心虚害怕,咱不就是拿了两只鸡嘛,而且上次从咱那拿走的半袋粮食,说不定就是拿去喂这两只鸡的。所以这叫啥,这叫物归原主。”
“这...”
白雀又安慰道:“没事,不会有人发现的,咱一会吃到肚子里,来个死无对证。”
家人:对哦!
说干就干,白小强负责扒毛,白大强找来柴火,白富贵烧烤,连鸡心鸡肝鸡郡子也没浪费,串起来烤。几个人一顿操作,祠堂里肉香气缭绕,口水滴答作响。
黄皮子也咽了咽口水。
“放心,待会也有你的份。”
“对了,你怎么想到去叼他家的鸡?”
黄皮子听见她问这个问题,就有些得意。
天干物燥,土地开裂,它饿了快一个月了,连老鼠都没捉到一个,只能靠找找小虫子为生,前两日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下山来的。
没想到今天能在那人身上竟然闻到了鸡的气味!于是顺着味道去他家一看。
居然有两只!
那两只都是母鸡,被喂得油光水滑,十分肥美。
它就都叼来啦!
黄皮子边比划边吱吱,解释了鸡的由来。
当然,略过了它本来不想管闲事,任她被烧死的心里活动。
白雀嫌肢体语言太费事,索性在黄皮子的额头上轻点三下,灵力汇入,黄皮子再张嘴吱吱,她全都能听懂了。
“你刚才说,我那二爷爷想干什么?他想烧死我们?”
黄皮子小爪子蹭了蹭地:【对!他想烧死你,这我能忍?我必须惩罚他!】
“哦,你怎么惩罚他了?”白雀扬眉。
黄皮子咧嘴呲牙,笑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