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上的那个人,正是崔永青,她三十年前的青梅竹马,她大儿子的亲爹。
当年,由于嫁入白家久未有孕,一次婆婆因子嗣问题刁难她,她气得跑回娘家。正巧在路上遇到了科考失利而饮了酒的崔永青,两人互诉衷肠,情难自已,不自觉地就......
第二晚,两人又.....
后来白吉祥来接,她就跟着回去了,没想到回去后一个月就有了身孕。
等到过年回娘家时,崔永青见吴氏怀孕,问了句几个月了,得知月份和那晚的时间一致后。他找了个借口约出了吴氏,两人在后头那条小河边见面。
崔永青问他是不是孩子的父亲,吴氏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崔永青觉得他是孩子的爹,要勇于承担,就想对吴氏负责,还说出了要她和白吉祥和离的话。
那时的崔永青就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哪里比得上白家村的富户白吉祥。
吴氏自然不肯,两人争执之中,她失手推了一把,崔永青就掉落河中。崔永青是个书生,哪里识得水性?挣扎不过几息,就沉入河底里了。
吴氏惊慌之下不敢叫人,掉头就跑回了家。
崔永青就活生生的在水底里泡了三年,直到那年干旱,有人捞鱼才捞出尸骨。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一直埋在心底。如今被再次翻出,在铁证如山的画像面前,吴氏慌张急了:“你别告诉他,我、我,给你银子!”
“求你了!”
肖拐子弯下腰,将人扶起:“哎,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对你别有所图似的,你好歹也是我儿子的亲娘啊。不过,我的手头嘛,确实也有点紧...”
他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吴氏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要封口费呢!
只是家里还哪里还有银钱!
她哭丧着脸:“你也知道的,我屋里头粮食和银子都丢了,我、我...”
肖拐子立刻冷脸:“那算了,我还是如实...”
吴氏急了,这马上就要逃荒了,要是她和崔永青的事被爆出来,就算白吉祥不打死她,也会把她扔下不管。到时候她哪里还活的成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贼人将我家里值钱的都带走了,只有妆匣里还有银簪子了,那还是我的嫁妆...”
说着,吴氏就去屋里拿,她本想就拿一根银簪子应付了事的,却没想到肖拐子跟了进来。一把把妆匣里的三根银簪,五对银耳饰和金耳环全都拿走,揣在了怀里。
“你!你怎么都拿走了?”吴氏想伸手去抢回来:“这都是我的嫁妆首饰!”
“怎么?难道你的崔永青不值这点银子?”
吴氏咬咬牙,反正老头子昨晚去盗大墓,这次应该能弄回不少银子。这首饰给他也就给他了,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给你就给你,可是那画像......”
肖拐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放心吧,既然你的诚意到了,我知道该怎么说。”
......
今日的白吉祥,可是遭了老鼻子罪了。
白威刚在药房里拔出了箭头,开了药。爹和两个弟弟就鼻青脸肿、互相搀扶着出现了。不仅如此,连原先穿的衣服都没了,身上还裹着不知从哪里弄到的臭布条。
他吓了一跳,仔细追问下这才知道,昨晚忙碌了一晚上的陪葬品全被物归原主了,还打了他们一顿。
大夫检查发现,白吉祥肋骨骨折了一根,鼻梁骨折。
老三白雄最惨,两根肋骨骨折,右腿骨骨折。
老四白壮手臂骨折。
原本白吉祥还想让大夫开药治疗,可白威的腿伤花光了所有的银子,大夫虽好心,也不会凭白舍药。况且这骨折最重要的就是静躺休息,哪怕不用药,过三个月也自然能长好。
此刻的白吉祥心急如焚,镇上现在已经开始乱起来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再买点粮食,一旦等到了明日,流民来到镇上,那时候捧着银子都买不到粮!
家里就只剩下吴氏的妆匣里的首饰还能换点粮了。
烈日当空,知了狂叫。
正午时分,白吉祥父子五人回到家,吴氏看到几人的时候简直惊了!
出去一个晚上而已,回来个个都鼻青脸肿,而且老大的腿咋还有个血窟窿?这样子,明天可咋逃荒啊!
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白吉祥就急得大叫:“快!把你妆匣里的那些首饰都拿出来!”
什么?!
吴氏如遭雷劈,双腿一软差点跪下:“你说什么?”
“你的那些银簪子!还有耳环!都拿出来!”
“你、你要那些干什么?”
白吉祥本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心烦意乱,此时他只觉得吴氏废话真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好脾气,一脚踹在吴氏的屁股上:“他娘的,干什么干什么!买粮!你想让一家子都饿死吗!快给我去拿!!”
吴氏被踹倒在地,哭丧着脸:“你们昨晚啥都没捞着吗?”
“要捞着了还用得着动你的首饰吗?!”白吉祥气得大吼,这死婆子屁话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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