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喧嚣让这两天死气沉沉的逃荒队伍热闹起来,王家村的好多人都跑来看热闹。
此时,对此毫不知情的白吉祥正在和白雄使眼色。
白雄接到信号,扶住柳氏的手微微用力,刚刚还晕厥的柳氏就悠悠然转醒。
“我、我还没死吗?”
众人:“别想不开啊,柳大妹子。”
她泫然欲泣:“孩子也没了,清白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拦着我作甚?就让我死吧,死了就解脱了!”
围观的婶子们虽然也不喜白吉祥这家人,但终究是女人,女人对女人总有天然的同情,纷纷劝慰她为了彪子也要好好活着,不要动不动的寻死。
柳氏抽噎道:“活不下去了,家里没粮了,我也没脸活了。”
肖寡妇忙凑上前道:“刚才王婆子不是说她还有粮吗?让她赔给你不就好了!”
白吉祥咳嗽两声,看了眼肖寡妇,觉得这人还挺上道,立刻朝王婆子冷声道:“光赔偿粮食就行了吗,这样的人就该赶出队伍!让他们自生自灭!”
“对!赶出去!”
“对!滚出队伍!”有些人也小声附和。
王婆子此刻正被白雀鼓动得浑身燥热。
想到那装腔作势的柳氏对自己儿子的污蔑,看到眼前人欲光明正大夺取自己的粮食,赶出流放的队伍,她噌地上前一步。
“放你娘的屁,老娘教出来的儿子才不是那会偷看老女人解手的孬货!倒是你们一家子,钻山打洞,盗了我们前王氏族长的墓!正好现任王氏族长在这,今日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正在吃瓜的王家村人:......
不是偷人吗?
怎么偷坟了?
白吉祥愣住,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最后才反应过来,这王婆子...好像是那日在坟地里说她认得前王氏族长的...王婆子?
他脑中轰地一声,暗道不好。
千挑万选,选了个家里只有三个人的,却忘了这家婆子是王家村的人!他可是掘了人家祖坟的!
几乎瞬间,白吉祥的脑门上就冒出冷汗。
只觉得今日没看黄历,打鹰反叫鹰啄了眼!
白吉祥看了眼还没反应过来的王家村人,低声怒喝:“你乱说什么呢!现在我们两村逃荒,你挑拨离间,想干什么?”
王婆子也全然不怕了:“我想干什么?哼!我想让我王氏族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告诉你,你今日想冤枉我儿子,没门!”
说罢,她转身冲围观过来的王家村村民大声道:“十几日前,发生了一件事,我们村有个丫头是阴阳眼,看到了前王氏族长的魂儿围绕着白吉祥,咱们王家村报官找了许久的盗墓贼,就是他——白家村的白吉祥!”
人群里的白里正也心道糟糕。
虽然知道白吉祥掘祖坟的事迟早会暴雷,却没想会这么快,两村上路才没几天就被捅了出来。这要是两村因此离了心,日后的逃荒路,怕是不好走啊!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吉祥。
惹谁不好,偏要惹王婆子!
王家村的人也反应过来,赶紧派人去叫现任王氏族长。
很快,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白发老翁就被孙辈扶着,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路上,他已经大概知道了啥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死死盯着人群,气愤道:“是谁!是谁盗了我爹的墓?”
围观了全程的王家村村民指着白吉祥:“是他!”
白吉祥汗如雨下,脑中快速想着对策。
他决不能承认,万一被赶出队伍,就真的完了!
反正现在已经走了这么久,也不会再回去了,他就咬死不承认,能拿他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的腰杆又直了起来:“别听她胡说!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这世间哪有什么鬼啊神的,不过是小孩子乱说罢了!”
说罢,他还狠狠瞪了眼白雀,警告她不能乱说。
此时的白雄和柳氏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在旁边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家和大爷爷家有点别扭,小孩子乱说的事怎么能当真呢,再说,哪有人真的是阴阳眼呢!”
白小强立刻跳出来反驳:“哟,现在说不相信大丫,前几日晚上,也不知是谁求着大丫跟着虎子的魂,才找到他的身子的?”
白雄被噎,脸色讪讪。
王婆子赶紧开口:“是啊,我敢肯定大丫没有胡说!她说的话都对上了!咱族长已经死了十五年,可大丫才不到十四,是如何认得前王族长的样貌的?”
他爹的墓,在四个半月前发现被挖,当时那盗墓贼把墓室翻得乱七八糟,还拿走了陪葬品——一尊金佛,那尊金佛是他送给他爹五十大寿的礼物,父亲爱不释手,便带进了墓里。
却没想到遭到盗墓贼的光顾,棺盖大开,金佛不翼而飞,他爹的尸身也惨遭侮辱,寿衣被扒光,手骨还被拽断。
他报了官,可无人来管。
现在得知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盗墓贼,他满脸怒容,恨不得立刻也把这人的衣服扒了,手骨拧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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