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正道脑子嗡的一声。
他千藏万藏,身份还是暴露了!
要是送去刘达那,他哪还有命活啊!
“各位大哥,各位好汉,各位祖宗,什么刘达啊?我就是一个普通商贩啊,求求各位饶了我,放我和家人走吧。”
眼前的小丫头咦的一声:“是吗,可你媳妇说了你是逃跑的浮云县县令呀!”
荣正道朝荣夫人看去,荣夫人拼命摇头。
他的视线又看向唐氏,只见唐氏缩着脖子不敢看他,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唐氏这个贱妇暴露的!
他两股颤颤,几乎再次晕过去,咬着牙做最后的挣扎:“我有银子,我有银子,我给银子给你们!”
“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还有,我身上还有碎银,都给你们,只求各位就当今日没有见过我,如何?”
说罢,他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得齐齐整整的小布包,打开取出里面的一张银票。
小丫头一把抢过银票,喜滋滋地揣入怀中。
就在他以为能放过自己一劫时,她却朝着身后挥了挥手:“捆结实啰!这狗官嘴巴多,用臭袜子给他堵上!”
荣正道再也绷不住了,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白雀和里正将马车和所有人洗劫一空,一共搜到了一千两银票,五百多的散碎银子,几箱值钱的首饰和字画。
估计是因为匆忙,粮食倒是没带多少,只有两石,不过都是白花花的精米精面。
大家看到那粮食,全都在咽口水。
里正一声令下:“咱赶紧回去,回去先把这些粮食分了,吃完了饭再押送狗官去浮云县!”
于是荣家人和奴仆们全都被绳子捆着手,一个串一个,像蚂蚱似的。
每个人左右两侧都各有一人看管着。
尤其是重点押送对象——荣正道。
他周围有十个村民看守,严防死守他逃跑,哪怕是解手都不准跑远,大家围成一圈,盯着他上。
一路上,里正和村民们商量了到手的东西如何分配,最终决定是现银和粮食归大家平分,首饰和字画都归白雀。
白雀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她不缺钱,也不缺粮,她缺的是功德金光!
况且她看了眼,那些首饰和字画也挺值钱。
如果当掉,至少值个上千两。
等回到营地时,已经四更天(凌晨3点)了。
远远地,大家就看到了营地的火光。
很多村民都没睡,看到果然带回来人,兴奋地小声欢呼起来。他们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这三十几人,仿佛在看白花花的大米白面。
“大家先安静,听我说!大家都拿着粮袋到我们这里来排队,现在分的是精米和碎银,每家每人都有份!”
“大家各自回去煮粥喝,喝完了休息一会咱就押着人去浮云县领赏银去!”
现场喜气洋洋,比过年还要高兴。
唯独肖寡妇挎着个脸,若是以往,她早就张嘴责怪肖拐子了。可肖拐子刚说出让她娘俩单过的话,她不敢去触霉头。
她走到分粮的队伍前面,看到那闪着油亮亮光的精米,眼里全是羡慕。
居然是这么好的米!
他们农户和庄稼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吃到的只能是些糙米,粝米,这么白花花的精米她这辈子都没吃到过!
她心里直冒酸水。
开始在分粮现场阴阳怪气:“我刚听狗蛋他爹说那狗官的媳妇还带了不少的首饰,怎么不拿出来分呢?”
原本笑容满面的白里正在听到她这句话后,面容一下就冷了下来。
“你家又没派人,来这搅和什么?”
“我这不是就问问嘛!所以那首饰咋分啊?”
一个村民抖搂了下手里的粮食袋子,白了她一眼:“俺们商量好了,那都是大丫的,俺们不要!”
肖寡妇立刻尖着嗓子:“不要?怎么能不要,那不都是大家一起去才捉到的,你们是不是傻啊?”
另一个村民可没他那么好脾气,直接扯着嗓子嚷开了:“咋地,那是俺们留给大丫以后当嫁妆的,你有意见啊!你要是有有意见,你也抓个官儿去!呸!搅事精!”
说罢,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早就看不惯这兄妹两人了,之前肖拐子给白吉祥那个村霸当狗腿子,他忍让三分,现在白吉祥都被赶出白家村了,肖拐子那个瘸腿在村里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他自然是不忍了。
不爽他就要骂!
这次要是没有大丫带头,他们哪知道要捉什么狗官。
他们只是跟着大丫走了一趟,这粮食简直是跟白捡的一样!
反正在他心里,大丫就是最大的功臣!
两个村,就肖寡妇没分到粮食,在现场还被人扫了脸面。她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位置上,拿了个棍子在地上画圈圈低声诅咒大丫。
她想不通那小丫头有什么魅力,让大家如此维护她。
肖寡妇八岁的女儿白盼娣看到大家都领了精米,隔壁家的婶子都已经起锅烧水开始煮了,她馋的直流口水,拉着肖寡妇的胳膊晃荡:“娘,俺饿,俺也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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