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瞳孔瞪大:“你们?”
粉衣女子从脚下拿出一截绳子,在周老爷的脖颈上绕了三圈。
“周老爷,你还记得刘若蕊吗?”
周老爷惊恐中带着疑惑。
粉衣女子一点点收紧手中的绳子,眼里带着滔天的恨意。
“她本是淸倌儿,你偏要买下她做妾,她认命跟了你,你却让她去服侍来家中做客的辅国公家的王公子,你明知那王公子有特殊癖好,送到他榻上的女子没有一个活到第二天的!”
“她浑身伤痕,硬挺着熬到了第二天,她盼着你会来救她。可是呢?在你听说王公子嫌弃她太能熬的时候,主动勒死了她!”
“你可知,她腹中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你可知,她是我的亲姐姐!”
她的泪水从长睫下滴落,已经泣不成声,手中的绳子收得更紧了。
周老爷脸色涨的通红,手拼命的想要拽绳子,可那手早已不听使唤了。
蓝衣女将瓷瓶塞回口袋里,也拽紧了绳子的另一边,道:“闻了我的安神香,就不要再作无畏的挣扎了,安息地去吧!”
周老爷哑着嗓子,你你你了半天。
“呵,看来你是不记得我爹娘了,当初他们俩就是因为这安息香死在你手上的啊!你从我家买了安神香,杀了别人,却又怕顺藤摸瓜查到你身上,索性朝我家放了一把火,若不是那日我出门买炊饼,我也难逃一死。”
“好在我现在还活着,该死的是你!”
“要不是你让护卫长出去找炭火,我们还寻不到这么好的报仇机会呢!”
“嗬...嗬...”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周老爷已经无法呼吸,眼前逐渐模糊,意识也渐渐模糊。
白雀看到眼前的一幕,并没有阻止。
这种血海深仇,若是不报死不瞑目。
况且这个周老爷手里人命太多,早就该死。死在她俩手中也是命里终有的一劫。
片刻后,周老爷的身体一动不动,彻底失去了生机。
粉衣女和蓝衣女相视一眼,眼里满是解脱和大仇得报的快感。
粉衣女抹了把泪,率先开口:“妹妹你走吧!等他们回来了,我就说是我干的。这四处都是树林,你跑快点,他们追不上的。”
蓝衣女决绝的摇头,将粉衣女往外推:“我家就剩我一个了,报完仇我也该去见爹娘了,你还有弟弟,你去跟他团聚吧!”
“不,你走吧!再不走,他们就要回来了。”
“不,我不走,你快走!”
两人都急着把彼此往外推。
白雀索性现了身,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你们不用争了,没人能回得来了。”
两人循声望去,看到忽然出现在门口的小姑娘,吓了一大跳。
粉衣女警惕道:“你是谁?”
蓝衣女以为白雀是来抓她的,直接脖子一梗:“人是我杀的,要抓就抓我,我这条贱命赔给你们就是。”
瞧着她满脸的大义凛然,甚至双手握拳前伸,做出让她带走的样子,白雀差点笑出声。
“姐姐们乃是女中豪杰,有勇有谋,我佩服还来不及呢,怎会抓你们!”
说罢,她将周老爷的尸体踢到地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花了半刻钟的时间讲述了这个黑炭窑的情况。
“你说你是被抓来的?”粉衣女看白雀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原先的防备也淡了些。
“嗯,不仅我,这里的一千八百多个劳工都是被抓来的。”
蓝衣女愤愤然:“我知道这周老爷是个黑心的,没想到他的炭窑也是个黑心的!连你这么小的女娃娃也抓!呸!!糟心烂肺的狗东西!”
说完,还在周老爷的尸体上踹了两脚。
粉衣女想了想又问:“那妹妹刚说的,今晚这个黑炭窑将不复存在是什么意思。”
“你们听,外面有什么动静?”
两人屏息去听。
只听不远处的山涧中隐约传来凄惨的叫嚷声。
有尖叫,有求饶,有怒骂。
全都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粉衣女的脸立刻煞白,死死拽着蓝衣女的袖子。
蓝衣女胆子大点,轻抚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推开门准备出去一探究竟。
今晚是十五,月光将大地照的十分明亮。
山涧处乱成一团。
一些长得奇形怪状的“人”在不停地追逐着守卫们,那些凄惨叫声就是从他们口中发出来的。
其中一个“人”穿着红色嫁衣,舌头伸得老长。她不断地用舌头将人卷起,抛在半空中,卷起,抛出,玩得乐此不疲。
发现这边有人看她,她还停下来甩了甩舌头,朝蓝衣女打了个招呼。
蓝衣女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扭头跑回房间,关上了门。
她捂着狂跳的胸口:“那是什么?”
白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呢,会点玄术,能要人命的那种玄术。这个黑炭窑关押了这么多人,我既然被抓到这里,也是缘分,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多的我不能多说,你们只要知道,今晚过后,黑炭窑和那些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