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准备下马车的王桂花和小宝。
“不能进!告诉他们快出来!这山要塌了!”
白小强看着躁动不安的白龙马,立刻也明白了,驾马车就想往后退,可后面的路就只有一条,得让最后的马车先退才行。
白富贵带了个斗笠下车,去指挥最后几辆马车倒车。
最后的人听到洞要塌了,跑得飞快,嗖地就没影了。
白大强和白雀则撒丫子去通知已经进洞的人。
这会,洞外已经有细细小小的碎石往下滚落,洞内滴落的雨水也变得浑浊发黄。
白大强跑得比较快,在前面大喊:“洞要塌了,快跑!快跑!”
听到洞要塌了,且来警告的是白雀的亲爹,大家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收拾东西,跳上马车往外跑。
不消片刻,连人带马都退出了溶洞。
白雀赶紧让大家清点人,看看还有谁没出来的。很快就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两位里正还没出来,他们带着村民去洞里边探路去了!”
白雀一听,这可不得了,这要是塌了,几人都得被活埋。
她边吩咐大家赶紧撤退,边亲自去洞口接人。
此刻,正在探洞的两位里正长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走了一百米左右,就见那洞壁上流下来的水汇集在一处,往洞内低洼处流去,水流湍急且浑浊。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外面的吵嚷叫唤声,还以为出啥事了。
结果出来一看,洞内人全没了。
王里正:“哎,人呢?”
村民:“他们好像都在外面,大丫还在朝我们招手呢!”
白里正:“她说啥,雨声太大,听不清。”
王里正:“看口型好像是...东药他了?什么意思啊......”
白里正脸色大变。
“是洞要塌了,快跑!”
......
雨还在下,冰冷冷的打在脸上,里正长带着斗笠蓑衣站在马车边。
这下好了,前后都无避雨处,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淋完雨,又要熬苦药了。
他现在才知道,大丫为啥要他们买那么多药了,敢情这南方的雨水是真多啊!
为啥不能转移一点到北边呢?
害得他们干旱了三年!
里正长碎碎念的同时,流放队伍也追上了他们。
刘头见大家都聚在洞外五十米处,便奇怪地问:“你们怎么还不进去?”
白里正摇头叹气:“哎,这溶洞要塌了,快些走吧!我们这就走了,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躲雨的地方。”
刘头狐疑地往前走:“塌了?不会吧。”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有警惕心的,他指挥两个手下先去里面看看。
不一会,那手下去而复返:“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洞内在漏雨,并且深处涨水了。”
“漏雨,涨水?”
老刘是北方人,并不熟悉南方溶洞,眼下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默了默,问刚刚去探查的其中一个手下。
“小卫,你是南方人,依你看那洞可会塌?”
小卫摇头:“依属下看,不会。”
老刘咬牙:“那就进去!”
裴明德和几个重伤的官兵是在驴车上的,见到驴车久久没动,外面又有议论声,他顿时撩起帘子往外看。
“怎么回事?”
“那逃荒队伍说那洞会塌,人已经走了,咱刘头在考虑要不要进去呢!”
这时,那边正传来老刘的命令声:“那就进去!”
他的心咯噔一下,顾不上刚愈合的伤口,从驴车上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刘的面前,伸手阻止:“别进去!”
老刘拧眉:“为何?”
为何?
自然是他觉得那小姑娘应该是玄门高人,能准确感知危险,所以才不进洞,而是选择冒雨前行。
可他不能直说。
便道:“南方山体在雨水季节多塌方,最近连日雨水,山体不稳,若是我们贸然进洞,山体垮塌下来,被困还好,若是直接被埋,那岂不是全军覆没。”
小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呛声:“这上千年形成的溶洞,岂会因为几场小雨就垮塌,你未免太小心了。”
裴明德也懒得跟他讲道理:“你们愿意冒险就去,我以及沈家人就在洞外树下坐着。”
老刘一时拿不定主意,但已经有官兵被雨淋得受不了,往洞里走去,边走边嘀咕:“有避雨的地方不去,那不是傻子吗!”
眼瞧着几人走进溶洞,老刘心中的天平也逐渐倾向进洞躲雨。
就在这时,只听山上轰隆一声巨响。
一股夹杂着泥沙和碎石块的水流从山上倾泻而下,它以极快的速度往低洼处奔腾,并且越聚越大,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将沿途的碎石,小树连根拔起,全部卷入其中。
这是...石洪(泥石流)!
老刘来不及叫那几个已经步入溶洞的官兵,转身就喊了声快跑!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石洪瞬间淹没了那几个官兵,然后朝他们翻滚而来,又是一声暴鸣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