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生目不斜视,一针扎在女子的胳膊上,轻轻的把药推完,把蘸了碘伏的棉花摁住针眼,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青衣女子。
“摁住,别松手,一分钟就行”。
回身从急救包里找了两个药片,又递给了青衣女子的左手。
“小兰,吃饱了么?吃饱了把罐头盒子涮干净再烧一盒开水,给你同伴吃药用”。
“好嘞恩人,我吃饱了,罐头太香了,还有么?我青姐她们都没吃呢”。
青衣女子一脸尴尬,吃的东西都跑丢了,刚才看到小兰子炫罐头自己竟然眼馋了。
“大牙,收集一下我们的干粮,给他们分一下,收集好了你去替柱子警戒让他回来休息一会”。
“是”。
王寒生把包里的另一盒罐头和一包牛肉干给了大牙,自己抽出来一块牛肉干慢慢的嚼着。
大牙收集了四包牛肉干和八盒罐头,放在青衣女子待的担架旁边。
“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吧!路上说不定还会遇上鬼子”。
青衣女子轻轻的说了声谢谢,示意大家都过来吃一点,小兰子开水还没烧好,又过去扒拉了几块牛肉干,塞进嘴里一块,开心的咀嚼着回来继续烧水。
青衣女子按压完了受伤女子的胳膊,也拿了一块牛肉干咀嚼,看着几个姐妹打开了罐头吃的香甜,青衣女子心里发苦。
自己还是无能啊!整天带着队伍打运煤车,煤炭不值钱,在附近根本卖不出去,卡车不会开,每次只能从驾驶室里搜点补给,好歹伏击了几个鬼子,结果后面又冒出来一群,长枪都打光了子弹扔掉了,手枪的子弹也快打没了,如果不是这群人,自己和一众姐妹的下场可想而知。
王寒生见水烧开了,小兰啃着牛肉干不管不顾,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的把罐头盒子端到了一旁冷却,柱子回来了,用匕首挖着罐头往嘴里塞,见担架旁边堆满了罐头和牛肉干,自觉点把身上的另一盒罐头和一包牛肉干也放了过去。
王寒生见几个女子吃的香甜,心里不是个滋味,不管什么原因,一群女子集中起来打鬼子,本身就让人敬佩,青衣女子应该是青娘子了,不容易啊!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带人出手,如果她们不抛弃受伤的伙伴,那么唯一的结局就是全军覆没,后果都不敢想,一旦被俘,或许死都会成为奢求的东西。
“恩人,你别老是盯着我们青姐看啊!看的我们青姐都不好意思吃了”。
小兰的话让王寒生闹了个大红脸,青娘子的脸也瞬间红了,瞪着眼睛威胁小兰不要乱说话。
王寒生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确实看的有些走神了,为了缓解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没看错的话,你是青娘子吧”?
见女子点头,王寒生继续问到:
“你们的驻地在哪里,我们可以送你们回去”。
见青衣女子有些犹豫,王寒生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王寒生,我们是黑山游击队的人,是专门打鬼子救矿工的队伍,我们这些人全都是矿工出身,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把你们带到丁崖山,到了地方我再给这位姑娘处理一下伤口,到时候你好好看一下,我给你留几个急救包,姑娘腿上是贯穿伤,没有什么大碍,休养几个月就行了,但一定要防止发炎,发炎会很危险的”。
青衣女子有些感动,医者父母心,能做医生的,心地都很善良,考虑也的非常周到,自己不是害怕他们,是真的没法带回驻地,有驻地么?几间破窑洞而已,带回去太丢人了啊!好歹自己也有些名头,让人看着活的连叫花子不如,没脸见人啊!
“王队长,我是青娘子,原名李青,大恩不言谢,以后有机会了,我会报答你们的”。
“李姑娘不用客气,我们愿意结交任何敢打鬼子的人,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张寺窑村东头的云来客栈留个信息,我们每隔几天会去那里买些东西,收到讯息后一定会给予帮助的”。
等王寒生和青娘子互相了解了一番,队伍继续出发,还是特战队的人抬着担架,王寒生扛着手雷箱子和青娘子还有小兰走在队伍的前头。
“对了,王队长,你们在那里是埋伏鬼子的么?那地方很偏僻啊!你们怎么知道有鬼子经过的”?
“你们误会了,我们本来打算去侦查矿区的,听见枪声才埋伏下来”。
“侦查矿区?是要打矿区么?矿区有机枪和碉堡啊!你们打过么”?
这事不好解释,在游击队和小股抗日武装的眼里,碉堡机枪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见队长不说话,后面扛着歪把子轻机枪的柱子的观察手忍不住了。
“青姑娘,我们游击队从成立到现在,打了七八次矿区了,每次都是全歼鬼子,每次都是解救所有的矿工,我就是攻打草沟煤矿被解救出来的”。
见青娘子和小兰回头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观察手继续说道:
“我们不但打矿区,还打搜山的小鬼子,打鬼子大队都是全歼,知道鬼子一个大队多少人么?标准的配置是一千一百人,我们到现在消灭了将近四个大队了,并且我们的伤亡很低,另外队长还打死过鬼子的大官,少将旅团长知道是什么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