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触感会是多么的美妙,前调清爽柔顺,中调体温将手下毛发温暖,后调细腻绵长。
它的伤口虽然好像不出血了,但作为一个负责的主人,“他”还是要给它检查一下,看看是否需要重新包扎。
“他”小心地一步步挪上前,尽可能不惊扰到它,对方只是在进门时看了他一眼,随后很安静地瞌上双眼,直到他一只手按上床沿,靠近到无法忽视其存在感的距离。
“做什么?”
猫冷声质问,犀利的眼神刺向这个不知道又要做什么的小鬼,丝毫没有自己霸占了主人床位的自觉。
“他”眨动眼睛努力释放自己的善意:“受伤的地方,让我看看。”
猫冷哼一声,收回搭放在床侧的手臂:“没必要,再靠近就杀了你。”
被猫威胁哈气的“他”并不气馁,决定趁它睡着了再说,于是就这样蹲坐在旁边,像个石墩子就焊在这了,双手抱膝一动也不动。
这小鬼的存在感其实不强,但别说有人站旁边了,有人在同一间房间里,黑泽阵都绝对是睡不着的,他也没打算睡觉只是闭目养神。
但一想到这小鬼离那么近,他引以为豪的冷静克制就荡然无存,只想把人丢出去。
但偏偏为了确保这家伙不乱说话,在他眼皮底下才是最好的,每次他跑出去黑泽阵都要集中精力去确认动静,自己有没有暴露是否需要换地方。
雨点打在屋顶上,莫名使人烦躁。
黑泽阵睁眼看向那小鬼:“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鬼视线落在他的左臂中弹处,下巴抵在膝盖上没有说话。
黑泽阵冷笑着满足他的好奇心,撸起袖子展示包裹绷带的上臂,那上面只隐隐透出一丝红,血已然差不多止住了。
“他”从始至终欠缺表情的脸上,缓慢扬起嘴角。
体型越大的人懂得更多,原来体型更大的猫科动物也是一样,它居然还会自己包扎伤口,而且做的很好。
黑泽阵见他视线又落在自己下半身,脸色黑了一个度,没有再解开裤腰带给他看腿部的伤,伸手掀过堆在床内侧的被子盖在身上。
床是大概有两米长的单人床,睡一个小孩来说绰绰有余,但对一米八几的成年人来说,还是有些拥挤了。
“他”见大猫已经打算休憩了,便起身来到靠墙的书桌旁坐下。
时间已经不早了,真田鸠见的视野随身体闭合的双眼变黑,埋头在臂弯里,他计算着现在黑泽阵大概才刚二十岁出头。
吃了药本就容易犯困,熬了大半夜终于抵不过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失去意识前一秒,黑泽阵掀开眼皮看了眼已经保持一个姿势趴在桌上很久的小孩,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要在药效作用下睡着了。
当晚,“他”在书桌前将就了一晚。
梦境与现实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但没办法快进。
黑暗中真田鸠见闲着没事,开始回忆课文内容,这只咒灵如果有能力恢复意识的话,意外是个卷生卷死的利器……
上课根本没认真听的他很快也睡着了。
次日。
雨终于停了,能听到不远处林子里的鸟鸣。
五点多修女们刚起床忙碌,楼下那些陌生的细小动静就吵醒了真田鸠见,还有掌控身体的“他”自己。
没有人上来查过房,房间里灯开了一整夜,他们像是被遗忘般拥有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安静空间。
但再不关灯就有可能被外出的修女撞见了。
见床上的猫还在安睡,胸口处被子带起微小的起伏,“他”悄悄起身来到门口墙边,把灯给关了,这会天还没有大亮,采光本就不好的阁楼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黑泽阵在那小鬼起身的瞬间被惊醒,竖起耳朵关注着他的动静,待房间里暗下来,那小孩坐回桌前后,竟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直到个把小时后,建筑内的闹铃响起,叫小朋友们起床。
宽特罗也走进厕所洗漱换衣服,动作迅速地在坐起身的大猫注视下,出门下楼去厨房,趁着现在修女们都在二楼监督拖沓的孩子们,他溜进厨房取了自己那份早餐,还有昨天剩下的几个面包。
顺利的原路返回后,“他”将自己狩猎回的食物推到它面前:煮鸡蛋,三明治和牛奶泡燕麦片,那几个面包他垫了张纸放在桌子上。
今天要去学校上课,如果它中午饿了可以吃这些。
“他”很抱歉自己现在没有能力给他吃猫粮,但看它并不挑剔地动勺,他感觉非常满足。
等它吃完了,“他”接过空盘子又依依不舍地盯着它看了一会,直到把人盯得蹙起眉,才提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背上,准备出门去上学了。
“我会早点回来。”
“他”眼巴巴地渴望从收养的小动物那得到回应,可惜对方只给了他一个类似“滚”的眼神。
有些担心自己离开后它会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有调皮的小孩误闯入,他在离开房间后,把门从外面反锁并拔走了钥匙。
把他给锁里面了?
黑泽阵眼皮一跳,又听到外面的小鬼去了隔壁储物间,从里面搬了什么东西出来堵住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