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诏灵一听林墨这声音,顿时美滋滋地站了起来,准备亲身相迎。
甭管刚刚是不是林墨踹的门,高诏灵都得当做不存在。
她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
在她看来,林墨能来,必然是父亲昨晚在高府商议定计之事,在今日落妥了。
不然为何昨晚铁骨铮铮,怎么都不乐意来的陛下,今日里就乖乖上门了呢。
只要人来了,自己面子保住了,那些许小脾气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待会儿把该安排的事情都给安排了,连面子带里子全给挣回来!
“来人,准备酒宴,让女官、宫女们机灵着点,好好伺候陛下,本宫届时论功行赏!”
“喏!”
高诏灵直接一甩袖袍,随口吩咐道。
不得不说,在这洛安宫里,这些宫女们正事干的不怎么样。
但是说到酒宴、歌舞的话,那简直不要太熟练。
高诏灵一声令下,只是眨眼的功夫,洛安宫的正殿内立马变了个模样!
各式酒水、珍馐,一看就色香味俱全的菜式,都在银盘里冒着热气!
女官、宫女们,直接把宫装一脱,换上了两件欲露不露的薄纱!
编钟阵阵,堂皇却又不失灵动的音乐声开始在整个宫殿内响起。
林墨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有些恍惚。
哪怕在记忆当中,前身已经经历过不知道
多少次了。
但当林墨亲身见证的时候,他还是觉着,上辈子那些高档会所,比起高诏灵这边的团队,就差了何止一个级别!
不过,林墨也是上辈子身经百战,去各地取材、采风的老手了,惊讶片刻过后,便缓过神来。
看着走到近前的高诏灵,林墨沉声道:“此间,正值大周内外交困之际!”
“你身为皇后,母仪天下,不仅不思救国民于水火,反而饮酒作乐?”
高诏灵被林墨这一通毫不留情的训斥,弄得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可都是老娘给你准备的,你这是几个意思?
以前不是享受得挺舒服的吗?
“行了,朕今日过来是有正事!”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林墨直接一挥手打断了她的发言道。
“何事?”
高诏灵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林墨压根没藏着,直接就说出了今天最主要的目的:“苏河县水灾至今已有数月,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
“此乃天灾。”
“而后,北部边境金人再次袭扰,乃是人祸。”
“如今,天灾人祸一同降临,国库空虚、朝政困顿,处处缺钱。”
“郑妃有感于此,已经变卖家族祖产,悉数捐出,以偿自己一番忠心报国之心。”
“高诏灵,你作为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应当如何?”
高诏灵一听
这话,脸色瞬间就垮了!
她高家的遗传,就是把权势、银钱看得极重。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死逼着林墨的前身皇帝,从内帑、国库之中掏出大把银钱,把洛安宫弄得如此奢华。
对高诏灵来说,在她的地盘,银子只能进,不能出!
天灾人祸又如何?
怎么可能真掏钱出来?
那掏的哪里是钱,是要她的命啊!
高诏灵是各种狡辩,左一个“后宫不能干政”,右一个“皇后家里也没有余粮”……
反正,说来说去就一句话——掏钱这事儿,甭想!
甚至到了这份上了,她居然还有心思暗戳戳跟林墨说,郑妃藏了不少私房钱,此乃不忠不孝之举。
听到这,林墨都快气笑了。
郑妃有点小心思,他其实是知道的。
但只要大义无亏、三观契合,那林墨就支持她!
但高诏灵,简直是尖酸刻薄,恶贯满盈!
林墨直接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发言道。
“行了,这些有的没的,就不用跟朕说了!”
“朕就问一句,这钱,是你自己掏,还是朕叫人动手?”
高诏灵一听这话,简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本身她那脾气就不好,长久以来,高诏灵也是欺负皇帝欺负惯了,眼里形成的形象太深了。
她丝毫没半点犹豫的直接叉着腰就开
骂了。
“林墨!”
“那狐媚子捐了点银子又怎么了?”
“本宫明着说,本宫的钱,乃是本宫自己的!”
“你缺钱了,爱去哪儿弄去哪儿弄,跟本宫没关系!”
啪~
一记耳光,一声脆响!
彻底,让整个洛安宫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的内侍、女官、宫女包括一旁的乐师,这会儿恨不得把头藏进胸口,装作压根没听到刚刚帝后之间的争吵,更没是看到陛下狠狠一耳光抽到皇后脸上!
高诏灵捂着脸,人都愣住了。
这是洛安宫啊!
周围全是她的人啊!
大白天啊!
林墨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你个泼妇,瞧瞧你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