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洪笑骂:“臭小子,你嫌麻烦人家袁大人就不嫌麻烦?此事机密,还是明日为父和袁大人一起陪着你更好。”
霎时,西楼的心又再次悬在空中。
奶奶的,苏景洪跟苏泽同行,他怕是前脚刚跟上去,后脚苏景洪就把他揪出来了!
柱子后的苏泽又假装蛮横道:“明天我可不想出门,今天我就要看到玄羽箭!老爹你就今天带我去呗?”
苏景洪嗔道:“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为父今日要在宫中和皇上商议善后事宜,无暇陪你,听话,明日再去。”
苏泽不悦:“反正我就是去看看梧桐玄羽箭,反正是在鸿胪寺里,又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能直接让袁大人带我去吗?”
苏景洪假装发火:“臭小子!你怕不是要气死为父!罢,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一会儿宴会结束,你便去找袁大人!为父不管你了!”
说完,苏景洪就作出要走的动作。
西楼见状,连忙回去!
等人影消失,苏景洪动作顿了顿,朝苏泽低声道:“为父这就派人去鸿胪寺内安排人手,定能捉到西蒙的把柄,你且安心做饵,莫怕。”
苏泽笑嘻嘻道:“有方叔和老爹在,我怕什么?老
爹你放心去!”
父子俩不需交谈,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以苏泽为饵,让西蒙派人跟踪苏泽,将其生擒!
这个计划其实不够缜密,但苏泽和苏景洪谈话时特意说的弯弯绕绕,让西楼时而担忧,时而松气。
而且苏泽还特意把时间定在一会儿宴会结束。
时间紧张,西楼和西蒙的注意力必然在确认梧桐玄羽箭真假这件事上,来不及思考自己是不是中了计。
否则,但凡给西楼和西蒙一个思考的机会,二人再蠢也能察觉到这是套路!
苏泽跟苏景洪再交换眼神,离开柱后。
苏景洪直奔西蒙,跟西蒙对饮,顺便时不时试探两句,让西蒙忙着应对他,无暇思索其他的事!
而苏泽,则一屁股坐在西楼身边,笑眯眯道:“看你年纪,不过十六七而已,怎么这就能担任使者一职,出任他国?”
西楼没想到苏泽会来问自己,愣了一下,回道:“回苏世子,我家在匈奴乃是王侯贵族,族中长辈为了让我历练一番,才遣我来此。”
换句话说,他就是个关系户。
苏泽假装了然:“那还真巧,我也是仗着我爹的功名,才能捞个逍遥侯的职务!同道中人啊!
”
西楼尴尬地笑了笑。
同道个屁!
他压根就不是什么使者,实则是被安排过来,负责此次大计的神箭手罢了!
“咳咳,苏世子不和苏将军一起吗?”
西楼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
他根本不想面对苏泽。
如今西楼只想好好思考自己的箭袋里有没有梧桐玄羽箭,以及一会儿该如何跟踪苏泽,潜入鸿胪寺!
西楼本来很确信自己的箭袋里没有梧桐玄羽箭,但看苏景洪说的这么真,又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再说,昨晚的射箭之人可不止他一个。
万一哪个蠢货拿错了箭,岂不是成了人家的把柄!
西楼思绪如麻。
奈何苏泽不给他独自思考的机会,故作抱怨道:“我老爹一个老顽固,跟他聊天太无趣了,你我年纪相仿,还是跟你聊得来!”
西楼嘴角抽搐。
苏泽拖着西楼,让他无暇思考。
龙椅上,周武皇狐疑地看着苏家父子。
两个大周朝臣,却一脑袋扎进匈奴使者堆里,还跟人家觥筹交错,所谈甚欢!
成何体统?
“高冉,问问太子,苏家父子到底在搞什么。”
他叫来高冉,吩咐道。
高冉忙声答应。
太子听高冉询问,立
马起身,亲自走到周武皇身边,把苏泽收到信的事告诉高冉。
周武皇坐在龙椅上,目光威严地盯着底下众人,耳边听着太子的禀报,心中微安。
苏家父子原来是在调查匈奴使者。
他这才放下心。
但看了眼跟西蒙虚与委蛇的苏景洪,他又有些心情复杂。
谁能想到,白天时,苏景洪还为了苏泽的安危,以叛乱要挟他,逼他就范。
晚上,苏景洪却又为了他的皇位,他的皇城天下,而跟他国使臣虚与委蛇,假装做戏。
“苏景洪的忠心可见一斑,奈何他不愿放出兵权。”
周武皇叹口气,语气复杂道。
太子沉吟片刻,道:“行军之事,大权握于一人之手,全权调动,一令可率千万军,效率要高上许多。”
周武皇抬眼,缓缓道:“你所说的,朕安能不懂?”
太子默然。
他都懂的道理,父皇怎么会不清楚。
周武皇眸光晦暗,“他的考量朕心知肚明,但坐在朕这个位置上,莫说他是朕的挚友,就算是亲生兄弟,朕也得提防。”
周武皇能把天下治理到如今的地步,一路不知踩着多少人的血肉尸骨,早已心冷如铁!
“太子,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