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看着秦昭月的笑容,一阵迷茫。
这人笑什么呢?
对顾栩笑?可他怎么感觉秦昭月是在看着自己?
哎呀算了不管了!秦昭月愿意下车,那就说明他愿意管这个闲事,否则看着自己出丑就是了。
只是顾栩……他是什么意思?
现在接触太子会不会为时过早?毕竟顾越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还像原文那样,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和救命之恩。
哎呀,说不定太子就是顾栩安排的后手。
不告诉他也……很……正常……
顾越心里酸了。
唐无陵不能再端坐马上了。秦昭月走到近前,他翻身下马,单膝跪礼:“唐无陵参见……”
秦昭月抬手,唐无陵立刻咽下后面的称谓。
顾越心说也没必要吧?能有我刚刚喊的大声?
“正监大人不在京城好好待着,跑到这豫宁府何干?”秦昭月问。
他甚至没叫唐无陵起身。
“臣只是路过此地,听闻有桩疑案未决,故而插手一探。”唐无陵不卑不亢答道。那语气,一听他就不是秦昭月一派的。
哦,也不用听,否则不会不知道秦昭月微服到豫宁府附近。
“你呢?你又是何人?”秦昭月转向同样下马端立的青袍人,眼神探究带着兴味。
顾越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他不好坐着不动,实在太显眼,其余四人也走下来。
走到马匹前面、三人对峙之处时,青袍人还没有回话。
青色袍角微微撩动。
顾越心里一紧。
他一个箭步上前,都顾不得什么体面了,一把抓住青袍人藏在袍下的手臂,紧紧拦住了他。手穿过衣袍时,指尖扫到什么坚硬冰凉的东西;那手臂上传来一股抵抗的力道,随即又妥协地松开。
“这位仁兄,真是面熟啊。”顾越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人手里握着的肯定是凶器!
他想在这官道上杀了太子?
的确,的确是个好计策,只是未免太过冒险了,除非此举对他来说有什么天大的好处。
顾越紧紧抓住青袍人的手臂,不肯有一瞬的放松。离得过近能看到兜帽下掩住的半张脸,光是下巴的弧线都显出一股俊美,这绝对是个重要的角色。
顾栩在顾越冲上去的同时就绷紧了身体。
他哪里看不出顾越的用意?
只是,那个秦昭月,那个太子,就这样值得他以身犯险?
分明他自己不会半点武功,却还是这么冲了上去,秦昭月需要他的保护?
这一瞬间的怒火几乎要把顾栩吞没,他紧攥拳头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平静下来。
不要冲动。
石三只有一个轻微前冲的趋势,现在又静了下来。说明他没再感受到杀意。
青袍人果然轻轻笑了。
“在下……温清。见过殿下。”
他用空余的左手拉下兜帽,露出一张非常俊美温和的脸。他看向顾越:“这位公子,可以放开在下的手臂了吗?”
顾越松开了手。
既然身份已露,那就代表着他不会再动杀手。
只是……温清?温清不是被顾栩一箭射死了吗?眼前这人怎么会自称是温清?
他没有见到“温清”的尸体,他全程躲在马车里;殷王收拾现场的时候,他也没有跟过去查看。
顾越不知道殷王有没有将树林里的全部事情都如实告知,更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掌握了那些信息,他只能强撑着、压住震惊慌乱的情绪,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刻板无波。
直觉来说,卷入什么死了人的事件里不是一件好事。
这不是男频爽文吗!为什么我会有种脑细胞全部死光光的感觉啊!
顾越在心里喊。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秦昭月笑了一下,“秦昭宁的谋士……不跟着他在府中禁足,来到豫宁府何干?唐无陵身在隐龙卫,查些案子倒也能解释在职责之内,你呢?”
质问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而没有问顾越,则摆明了是要给他撑腰。
景存已经来到了秦昭月身边,很大的个头,宽肩窄腰,气质凛然。温清已经不可能动手了。
顾越无声息地退开一些,正好遮住带着笠帽的顾栩。
“殿下见谅。”温清拱手,态度非常恭敬和顺,“前日三殿下无端被指谋害朝廷大员,这才派我前来调查此事。”
“哦?调查的结果便是,你们二人合起伙来欺压良民?”秦昭月冷笑。
唐无陵明智地没有说话。在场的有一个现成的谋士,虽然刚刚似乎是想要动手,把他当成弃子,但目前还有些用处才是。
温清道:“殿下容禀。我与这唐大人并非一路。”
秦昭月笑:“你且解释吧。”
顾越着急,解释什么?直接开口让他们五个人离开不就好了?
“我为调查路大人与俞大人遇害一事而来,线索追至豫宁府的罕大人身上便断了。”温清从容不迫地道,“这一行人曾与罕大人有所冲突,还曾言语威胁过他,因此才与唐大人追踪至此,想请他们回豫宁府问个明白。”
唐无陵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