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你听我说……”顾越压低了声音。
温清听完,久久不言。
“的确很是冒险。”顾栩道。
“所以,是什么也不做,静等着看是不是有所转机;还是冒险运作一番,就看你的选择。”顾越看着温清说道,“我对这些人并不了解,也不清楚局势,因此还需要你来判断。”
温清微微叹了一口气。
“就这么做吧,我会去联络我手下的人。”温清道,“最不济……还有太后兜底。”
“太后就这么喜欢秦昭宁?”顾越好奇问道。太后也是原文没怎么提的角色,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不记得了。
“太后和贵妃是姑侄,关系极好,贵妃的孩子她自然宠爱。”顾栩解释道。
这算近亲结婚吧?怪不得秦昭宁傻乎乎。
“闲话不多说了,我这就回去安排。”温清道,“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
三天后。
庆功宴前夜,洛阳城中出了一件大事。
深夜有刺客混入了敦信伯府之中,意欲行刺。不过这名刺客并未得手,混战之中,此人被府中的护卫当场诛杀,敦信伯受了轻伤,并无大碍。
第二天一早,消息传入皇宫,皇帝震怒,下旨命大理寺彻查此事。
刺客的身份很快被查清楚,这人是三皇子府上的温清。
……
秦昭宁被传入宫中时,还云里雾里。
他跪倒在地,拜见了皇帝,然后就看见一边不远处摆着的尸身。温清脸上显出一股死白,胸腹有好几个凝着发黑血迹的伤口。
秦昭宁抖了一下,脸上显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他紧咬牙关,两腮微微颤抖。
皇帝说道:“老三,此人可是你府中的温清?”
秦昭宁好一会儿才答道:“禀父皇,正是他。”
“你这次倒是没有什么要辩驳的了。”皇帝冷冷地看着他。
大殿之中,众臣皆在,但此时鸦雀无声。
大理寺卿沈永源道:“陛下,上一次殷王遇刺,那刺客也口称自己乃是三皇子府上的温清,不知这两案有什么关联。”
皇帝看着秦昭宁:“老三。你有什么要说的?”
秦昭宁伏在地上,没有抬头:“儿臣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知?”皇帝冷道,“你府上的人,昨夜刺杀敦信伯不成,被府中护卫当场诛杀。”
秦昭宁道:“这和儿臣无关……温清先前、先前因为豫宁府一事,已经被儿臣打了板子赶出了府中……儿臣不知道他为何要去刺杀敦信伯!儿臣都不认识他们!”
皇帝冷眼看着跪地的秦昭宁。
“顾栩,敦信伯如今是什么情形?”他缓了声音,问道。
“回陛下,家父还在昏迷之中,没有性命之忧。”顾栩道,“三皇子殿下,你为何要派人刺杀?”
“我没有!”秦昭宁叫道,他直起身来,眼圈通红,袖子湿了一片:“我为什么要杀他!”
皇帝道:“沈永源,你说。”
沈永源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秦昭宁,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还没到他们动手的时候,怎么这个温清自己先把秦昭宁扯了出来?
他道:“禀陛下。臣等调查慕游甘州一案,还真找到了些与三皇子有关的线索。”
他呈上两份折子,由内侍转呈皇帝:“据审问的结果,慕氏手下有一十三人都提及,曾在慕将军府上见过一名体貌都肖似温清之人出入府中。”
秦昭宁沉着脸,没说话。
皇帝看着那两道折子良久。
他忽然起身,将那两本奏折摔在秦昭宁面前:“逆子!”
秦昭宁吓了一跳,重新伏下身去。
御史薛端皱着眉:“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息怒?有这样野心勃勃的儿子,朕如何息怒?”皇帝道,“秦昭宁,你可对得起朕为你取的这一个宁字?自朕登基以来,你屡屡的不安分,朕念在贵妃劳苦功高,并未惩治,你却不知好歹!”
秦昭宁道:“父皇!儿臣没做的事自然不认!敦信伯与儿臣无冤无仇,儿臣为何要刺杀此人?!”
如今是史官的林赴也道:“的确,动机不明。”
顾栩淡淡说道:“自然是为了甘州一事。敦信伯破坏了三皇子殿下的计划,他气不过,自然要指使温清刺杀他。”
秦昭宁瞪大眼睛:“你胡说八道!我能有什么计划?!”
沈永源道:“慕游一事,确有蹊跷。这般精密严谨的计划,与慕游疯癫之状难以匹配……不像是他的手笔。”
“陛下,臣听说温清颇有智慧,三皇子府上诸事,都是由他打理,莫非……”林赴留了个话头。
大理寺一名官员道:“陛下容禀。”
“怎么?”皇帝看向此人。
这人叫赵厚:“臣负责审问甘州带回的一些军士,有人曾说,在甘州大营中见到了肖似三皇子殿下与这温清的人,两人似乎在密谋什么。”
秦昭宁脸色惊吓。
“这等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报?”沈永源立刻问道。
赵厚道:“其中颇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