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叫太宰的名字,我的眼里只能有你。”微弱的嗓音回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仿佛带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冷气在半空漂浮散开。
黑影王国里冷得要命。森然的气息,一股股钻入皮肤和骨子里。但也可能是药物的作用。
费奥多尔笑了:“原来你知道啊。”
禅院晓:“我知道错了。”
“很乖,很听话。”费奥多尔的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本就颇为阴郁的脸庞,此刻更显几分病态,“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站在屋顶上冷眼旁观,我在底下被人打死,晓,你真的好冷漠。”
“不过我原谅你了。”
“咔嗒”一声脆响,费奥多尔断开束缚着禅院晓双手的锁链。禅院晓没了锁链的支撑,身体一软便整个坠下去,倒在地上,冷得蜷缩成一团。
“冷吗?”费奥多尔蹲下来,病态微笑着。
禅院晓都不想说话,空气里静默半晌,安静得落针可闻,数秒后他才终于开口:“冷死算了。”他现在也提不起劲,既然提不起劲那就更不想动了。
“到我这里来,爬过来。”
费奥多尔一脸笑意,蹲在禅院晓的不远处,但就是触碰不到的距离,并且缓缓往后退着。
“爬个屁。”禅院晓倒在地上,嗓音淡淡。
他的身体因寒冷而不断地颤抖着,是完全无法控制的那种。脸色也已经僵住,仿佛被霜冻一般。
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变得更加苍白。唇部也已经失去血色,看起来虚弱无比。
“我这里会暖和一点,不考虑一下吗。”
费奥多尔保持着一定距离,病态微笑着看他,还用食指伸过去,轻轻触碰了他的手背。
确实,是不一样的温度。
在费奥多尔的手指触碰到手背之后,禅院晓猛地抬手去抓他的手,掌心里[提取符]乍然出现,但也是在这一瞬间,费奥多尔已经抽回手,不让他碰。
“还想反抗,是吗?”费奥多尔的笑容瞬间收起,脸色一沉,低声道,“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服从我,或者……你更愿意被我强迫服从?”费奥多尔的眼底闪烁着一丝极致的病娇,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将禅院晓的两只手腕捏住。
禅院晓一击没能成功,累了,下一击就提不起劲了,然后整个人松懈开,形似摆烂,神态平静,语气里透着一股无所谓的态度:“行、行吧……”
他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冷得不断颤抖,也已经不想再思考什么了。但他也确实不想动,懒得改变这种现状了,没什么意义,就这样死去也行。
如果是正常的人,大概会拥有求生欲,说不定还会扑倒费佳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毕竟他似乎是这个黑影王国里唯一的热源了。
禅院晓正在等待自己冷死。但很显然费奥多尔并不会让他轻易地死去。
然后不知道过去多久,身体里的寒冷逐渐消失了。但取而代
再给你一个惩罚。”
“好好好……你罚。”
禅院晓缓缓而无奈地说着,罚罚罚,他现在脑子里都是[罪与罚],提什么异能不好,偏偏提取了一个[罪与罚]。
现在杀死他的人会变成下一个他,但是又没有人杀他,费佳又不可能杀他,好鸡肋的技能。
虽然刚说着要罚他,但费奥多尔还是先把禅院晓身上的伤口都治疗好,也就是使用了[马符咒]的能力。
禅院晓的手腕上,之前因为吊着他的锁环而勒出的伤痕,在[马符咒]的作用下,迅速地愈合了。
“魔力的指向性操作还是可以的。”费奥多尔摸了摸禅院晓的脸,他身上还是很烫,费奥多尔温柔地微笑,“我只给你排除了伤口的外力,并没有排除那颗药的外力。”
禅院晓:“……”
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不愧是古代黑气巫师。而且也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想到这种药有可能是费佳拿着他的魔法坩埚搅拌制作出来的,禅院晓就忽然有点想笑。
片刻之后,费奥多尔把禅院晓锁在黑影王国的水牢里,几条硕大的铁链,缠在他的手腕、手臂、膝盖、脚踝,还有脖颈与腰部,泡在冷水里给他降温。
“有没有感觉凉快很多。”费奥多尔蹲在水池岸边。
“有呢。”禅院晓低声。把他锁在水牢里之前,还特意把伤口给他治好了,避免感染,费佳真的很贴心呢。
…………
……
太宰治站在天地之间,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与踉跄,但脸上依然平淡如初,甚至低笑几声。
就像大战前夕孤寂的影子。而在他的周围,不计其数的咒灵、忍者与僵尸,在暴动一般地窜行着,漫天纷飞着,狂乱着,仿佛要将世界与虚空撕裂。
缠着一圈圈白色绷带的手臂之下,指节攥紧,手指收成泛白的拳,发出轻微的咔嗒的响声。
“陀思妥耶夫斯基……”
鸢色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前方,乍看古井无波,细看却仿佛盛着一丝淡淡的、精神良好的笑意。
太宰治的头发变得更乱了,他身上的衣服也很凌乱,褶皱、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