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岁,女孩。”她微微绷着脸,被这么多人同时看着有些紧张。
“哇!哥,你完了。”裴纯笑嘻嘻,转头给了身边的裴湛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她笑完自家哥哥,明智的扯住古渊,双膝一软,选了四哥旁边跪下。
心道刚才听管家爷爷的好了,还能免去一顿跪,这么大的事情让三哥一个人扛多好,唉,失策。
上辈子可没有这么一回事,突然得知三哥有一个孩子她也有些懵。
五哥也在一旁麻利滑跪,忍不住在脑中算自家三哥什么时候去过燕国。
三年前?
三哥那不还在与西疆的战场上???
“嫂子,哦不,姐姐,您之前怀孕的时候怎么没带着孩子回家来?”裴纯跪在地上想了想,问出了一屋子人最关心的问题。
身旁古渊接过琴嬷嬷递来的软垫子,扶着裴纯垫在她的膝盖下。
屋内众人默契的装作没看见。
光头女人看了一眼,垂下眸子回答:“我是燕国的郡主,与你们赵国战神之子不能牵涉过多。
今年燕国皇室想将我当成筹码,赐婚给王家人。
我不愿,便跑了出来。
且我没瞒着孩子关于你的身份,现在孩子知道你要成婚,很伤心。
有人说她是野种……
更何况,你答应过我不会娶别人。”
光头女人顿了一下,又看着公主娘开口道:“若裴明昱没有与赵国八公主定下婚约,我不会来。”
众人一默。
显然,赵国的战神便是裴鼎。
三哥裴湛听罢,脊背一僵。
他当年与她那一夜过后,她因为身份,十分抗拒与他再次见面,所以他给她递了信,承诺会负责任,以后也不会再娶。
若回心转意,递给他一句话,他便去燕国娶她。
可谁知道她没有回过他的一封信。
于是裴湛便也就任人回了燕国。
如今看来,他当初怎么就没能再坚持坚持!
可谁知道,就是这么阴差阳错,爹爹不问意见的就给他定下了赵国八公主。
虽然他不会与八公主真成婚,但毕竟外人都知道了这个婚约。
让他在客栈时见到她的面,心虚的不敢抬头看她,只敢灰溜溜的躲起来。
裴纯跪也跪的没什么正经样子,软着身子倚到古渊身上,脑中循环话本中的各种误会加深的剧情。
那厢,公主娘身为这个家话语权最大的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语气温柔:“明昱,立刻收拾东西,滚到燕国去看孩子!”
裴纯哦豁一声,心道公主娘这么多年不管经历何种事情,都非常讲究属于公主的尊荣,从没有爆过任何粗口。
今天可是头一遭!
算是三哥狠狠戳到娘亲底线了!
三哥滚了,滚去收拾东西,独留光头女人一个人坐在屋子内,看着众人的目光,颇有些坐立不安。
她实在不擅长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
“嫂子,姐姐,我为我哥解释!”裴纯默默举手。
“当初爹爹给我哥选八公主的时候,以为三哥没有您和孩子。
当然,我爹原本也没打算将人与八公主凑成一对儿。
只是当时的情况复杂,三哥的婚约是为了稳住太后娘娘。
正好如今我哥去燕国可以躲一躲。
解除婚约的事情便交由我们剩下几个孩子来解决便好!”
光头女人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矮了一截的裴纯身上,沉默思索半晌,问:“你们没想跟我抢孩子?”
“当然不会,孩子是你与明昱的,你们若是决定好了,不管是选择在赵国,还是在燕国,我们裴家都不会过多插手。
你们感情发展如何,我们都不会干扰什么的。”
裴鼎摆摆手,对这种事情看的很开。
他原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看的自然也比这个时代的人透彻许多。
那边公主娘也赞同的点点头。
这下轮到光头女人沉默了,她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给裴鼎与公主娘一人行了一次燕国的礼仪。
心中暗暗明了,为甚么裴湛没有将她一起带上,去收拾东西。
“所以嫂子,您叫什么,这么久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五哥裴净又在状况外了,不过他问这个问题裴纯也挺想知道。
“闻人韵。”光头女人依旧是少言寡语的形象。
裴纯点头。
哦,闻人韵……
等等,她之前是不是杀过叫闻人裳的御蛊人来着?
裴纯露出一种大事不好的表情,她将视线转向古渊,得到了肯定的神色。
她抿唇,有些紧张的问:“那您是否认识一个叫闻人裳的?”
光头女人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他?他是我们闻人家的耻辱,多年前叛逃,成了赵国皇室的走狗。
看你这表情,难道他死了?”
光头女人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裴纯神情终于放松些许,说了一句:“我杀的,骨头都没剩下。”
光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