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被激怒,“你只是不过是个……”
“够了,徐小姐,你若是再出口伤人,本官便要动手了。”谢征扬声道,“来人,送徐小姐回去,顺道警告徐先生,看管好自家孩子,免得到处丢人。”
“你……”
毫不留情的一番话,让年轻的女子霎时间委屈又羞愤,“谢大人,小女子对你一往情深,你怎能……”
“姑娘的好意心领了,下官受不起,请回吧。”说着,谢征有些僵硬的往前走。
宋春雪虚虚的扶着他,与女子擦肩而过。
其实这姑娘没错,错的是她不会说话,好心意变成了强势的逼迫。
只怕是这姑娘要恨上她了,不过她说的话真不顺耳。
那个姑娘哭着跑远了。
“小姐,小姐等等我。”
丫鬟追了上去。
刚跨进院子,宋春雪松开了谢征。
就算那姑娘脸皮再厚,应该不会再来了。
说起来,小姑娘的心思简单直白,敢爱敢恨。
若不是她当着宋春雪的面说出那样的话,让谢征这样的读书人很没面子,他刚才也不会说那么重的话。
看来,这支桃花,被迫折在了她手里。
若不是看得出谢征无意于那姑娘,她肯定要设法给他介绍个更知书达理更年轻貌美的。
但谢征这样的人物,人家在京城什么姑娘没见过,就算要在这小地方有一点露水情缘,必然是才貌双绝的奇女子。
宋春雪已经设想过,谢征会与一位妩媚绝艳,却又不屈服于世俗,双十年华还未嫁人的客栈老板娘,会有一段佳话来着。
要么就是酒馆老板娘,再不济也是见解不凡,不愿意随意嫁人的大家闺秀。
谢大人是进士出身,那姑娘最起码是饱读诗书的。
这样想着,宋春雪已经走进堂屋,在椅子上坐下。
“刚才的事……”
“刚才……”
他们二人同时开口。
宋春雪笑道,“小姑娘说话直来直去,虽然不顺耳,却也是事实。大人用我来挡桃花,实在……有些自暴自弃,她以后想到我刚才挽着大人的动作,觉得大人一定瞎得不轻。”
“不过让那姑娘死了心也好,反正谢大人是不会留在县里的。就算大人几年内不会回京,也会去金州秦州这样的好地方,那里世家小姐才配得上大人。”
“若谢大人真是那种被美人轻易俘获的男子,如今也不会流落到这种小地方。”
谢征面色严肃,认真的解释道,“在下并非看中门当户对之人,那姑娘年纪小,一时悸动也是在下的荣幸,我本不想伤害姑娘,但她言行大胆,着实欠妥当。”
“这天地间的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好河山也是,这里是人少了点,物产不丰富,但也有着这片土地独特的魅力。”
他纠正道,“小地方很好,京城是繁华,但我几次被贬离京,对那里的人和事,不甚厌烦。”
宋春雪有些意外。
认识这么久,她对谢大人的事有些好奇,但问了难免逾越。
算了,反正问了她也不一定记得住。
之后,他们聊了些庄稼收成的事,谢征还问她养了多少家禽,又谈起了别的乡里的趣闻。
半个时辰后,春树回来了。
他手里带着地契二十亩地,一共三张。
时间不早了,宋春雪赶着回家。
牵着毛驴来到谢征家门外,她忽然想起,自己出门前还装了两个锅盔,竟然一直都没往外掏。
也是她觉得有些拿不出手,刻意遗忘了。
“今日多有打扰,还请大人别嫌弃,这是我自己做的锅盔。”
以后他们应该不会有交集了。
宋春雪看着他,郑重的道谢,“感谢大人的多次相助,若不是大人,我今天不可能买下院子和这二十亩地。”
她眼眶微微泛红,“但愿有朝一日,我能报答大人的恩情。”
谢征双手扶起她,“谢某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还是说,大嫂以后不敢与谢某往来了?”谢征叹了口气,“也是,在下是个无趣之人,走过不少地方,却很少交下朋友,刚才的事,可是吓到了宋大嫂?”
“……”宋春雪揉了揉眼睛,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实不相瞒,”谢征叹了口气,“因为我在这里插手了不该管的事,惊动了陇西郡好些个官员,他们弹劾在下的折子递到了陛下面前,我被罚在这里多待两年,直到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家家户户富足安康为止。”
宋春雪听明白了,这不是有意为难吗?
“所以,大嫂还是别说这么早的话,说不定以后谢某多得是求助于你的地方。”
宋春雪连连点头,“大人说笑了,但大人若是有需要,我一定不会推辞。”
谢征点头,“有这句话,谢某放心了。时间不早了,大嫂早些回去吧,让春树送你。”
“不用不用,我这把年纪了,还能让小孩子送。”宋春雪牵着毛驴走出了巷子,“你们回去吧,再会。”
出了巷子,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握紧了